野人是他們給我取得外號。
因為我和蔣文馨的名字讀音一樣,兩人覺得和我侮辱了這位富商千金,校園女神。
然而他們不知道,當年出生時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和蔣文馨陰差陽錯被兩家抱錯了。
蔣文馨被父母視作掌上明珠,在大城市裏過著嬌生慣養的生活。
而我被抱回窮苦的山裏不久後,養父母就雙雙因病去世了。
剩下我孤苦伶仃一個人,每天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
在狗嘴裏搶食物的我不知道野兔子可不可愛。
隻知道兔子肉下肚能頂飽,剝了皮拿去賣能拿5塊錢。
直到今年年初,父母發現蔣文馨血型不對,才找到作為親生女兒的我,接了回來。
父母對我心存愧疚,竭力補償。
而蔣文馨看了卻懷恨在心,無論什麼事都要和我對著幹。
還要攛掇著跟在蔣文馨身後麵不知真相的追捧者,一起欺負我。
此刻一番話說得看似真心實意。
卻沒人知道,她平時最喜歡的零嘴就是麻辣兔頭。
啃完還要意猶未盡地吮吮十個手指頭。
我被陸川推地往後踉蹌一步,忙真誠道,
“哎呀,不好意思是我沒考慮清楚,我這就把兔子放了。時間也不早了,大家肯定也都餓了,你們趕緊選個人去摘果子吃吧。”
李雲深急得眉毛一擰,“什麼意思,我們都不會爬樹,你不摘誰摘?”
我委委屈屈一掀褲腿,從豺狼口中逃脫時被樹枝劃出的血淋淋傷口還在不停滲血。
“我剛剛跑太急傷著腿了,沒辦法再爬上爬下來了。你們倆不是一米八嗎,肯定輕輕鬆鬆就能摘到,我先去把兔子帶回窩去了。”
一提身高,兩人腳趾用力,卯足勁踏著增高鞋墊蹦了蹦,都不再吭聲。
沒有哪個男人能在身高的尊嚴上妥協認輸。
我暗笑一聲轉身就走,任他們留在原地對著我手上拎著的肥美野兔咽了口唾沫。
來到樹林深處,我三下五除二處理了野兔。
沒一會兒升起的火堆把兔子表皮烤地恰到好處。
滋滋流油,外酥裏嫩。
不遠處灌木叢裏傳來窸窣聲,我知道蔣文馨就在那裏。
甚至能感受的她兩眼放光,直勾勾盯這邊的炙熱目光。
她想吃卻不會做,更拉不下麵子來討,隻能在這蹲守點殘羹冷炙。
如她所願,我邊摸著肚子邊感歎,
“哎,可惜他們不樂意吃。我自己一時還真吃不下那麼多,剩下的留著明天再吃吧。”
隨後彎腰挖了個洞,把僅剩的一隻兔腿用樹葉包裹好埋進土裏。
確保蔣文馨看到這一幕興衝衝地轉身跑開後,
我拎出裝著兔子血的密封壺,密密實實在方圓十米處都淋了一圈。
直到濃重的血腥氣彌漫開,我才拍拍手心滿意足地離去。
再回到我們臨時避難的山洞時,
三人正嘻嘻哈哈地圍坐一地。
中間放著充充作果籃書包大敞著口袋,
盛滿了各色各類的漿果,隱約還掛著晶瑩的露珠。
看來是兩人剛摘的,真可謂是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