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新生典禮上,我對上台發言的顧準一見鐘情。
白襯衫黑西褲,領帶係得一絲不苟,麵容清俊,隻一眼就俘獲了我的心。
彼時,他是金融係的風雲人物,追他的人前仆後繼,數不勝數。
他冷拒了很多人,有人心懷怨恨,四處散播他隻不過是個拿著助學金的窮小子。
當時我年紀小,一腔熱血。
他窮,沒關係,我有錢啊。
我追他追得高調。
他一開始對我異常冷淡,可我還是圍著他轉,他慢慢有了鬆懈。
就在我以為我終於打動了他。
畢業之前,我又雙叒和他表白。
他冷漠拒絕我,告訴我他馬上要出國了,我們之間沒可能。
我以為那就是我和他的終點。
沒承想,我和他還有結婚生子那一天。
顧準性子清冷,但我清楚他這樣的人一旦動情就會認死理,我當初也是想看看高嶺之花跌落神壇是怎樣的。
可現在,我隻覺得難過。
安安小小年紀就有超出同齡人的獨立和懂事,不難想象,我走後,顧準對安安並不上心。
雨漸漸停了,室內的空氣還是很壓抑。
蘇鬱最後無奈地離開了。
顧準像棵樹,久久矗立在窗前。
我很想上去抱抱他。
最終收回視線,輕手輕腳地回到安安臥室。
安安眨巴著懵懂的大眼睛,坐在床上,明顯剛醒。
這個年紀的孩子,醒來應該會哭著找大人。
安安不哭不鬧,早已經習慣了。
我胸口一窒,跳上床,用腦袋拱拱他的下巴。
許是有癢意,他「咯咯」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