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咻」地撲進她懷裏,像找到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扒著她。
埋在懷裏,悶聲悶氣:
「幹媽。」
啊?蘇鬱啥時候成了安安的幹媽?
她不是一向看不上清高孤傲的顧準嗎?
我被拒那天,她還大罵了顧準一通。
我真是,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這個世界終於是顛成我不敢想的樣子。
顧準眉頭皺得更緊了。
蘇鬱憐愛地摸了摸安安的腦袋,對顧準說:「安安和她一樣,都喜歡毛茸茸的寵物。」
她?是誰?
安安的媽媽嗎?
顧準眼底的悲涼浮漫出來,目光沉痛,看了一眼安安,一句話沒說,離開了。
我實在太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在蘇鬱麵前蹦來蹦去。
結果,「噗呲」蘇鬱捂著嘴笑了:「安安,你的貓太好玩了。」
悲!忘了自己還是隻貓。
安安知道我能留下來,繃著的弦放鬆了,哭累了在蘇鬱懷裏沉沉睡去。
蘇鬱離開臥室,我悄悄跟在後麵。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大雨,顧準站在落地窗前,指間明明滅滅,對著雨幕默然抽煙。
從背影都感受到他濃得化不開的悲傷。
蘇鬱歎了口氣:「安安睡了。」
「嗯。」
「安安今年四歲了,你還是不能對他親近起來嗎?」
顧準自顧自地說:「她走那天,也是一個雨天。」
氛圍陡然變得沉重。
蘇鬱抹了抹眼角,「我知道你一直對蘊青的死耿耿於懷,可你不能遷怒安安,他隻是個孩子。」
「她一定希望你們父子倆好好的。」
一番話,我聽得心驚。
我大概能拚湊出一些事情。
原來八年後的現在,我早就死了四年了。
留下個年幼的孩子,和他冷淡的爹。
「如果沒有孩子,我早就隨她去了。」顧準的聲音不輕不重恰好落到我耳朵裏,整顆心像泡在檸檬水中,又酸又澀。
我萬萬沒想到,我居然嫁給了顧準,還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