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總是以對我好為借口讓我節儉。
我的學費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拖著。
但蔣不凡不能沒錢花。
這些錢本來就是我的。
甚至這個家,早晚都得我說了算。
第二天我回家。
鑰匙轉了幾圈都動不了。
我聽見裏麵蔣不凡尖銳的笑聲:“媽,你這法子真好。”
現在生活多麼便捷,為我暴揍蔣不凡縮短了時間。
上門開鎖,不到半小時就完事。
我進門時蔣不凡正在房間玩遊戲。
“還敢換鎖?爸媽沒教好,我替他們教育你。”
我扯著蔣不凡頭發就往床頭撞。
蔣不凡被嚇得嚎啕大哭,向我求饒。
“再敢跟爸媽告狀,我撕了你的嘴。”
可能是擔心蔣不凡的安危,再是因為他要中考了。
爸媽把農村孤身一人的奶奶叫來照顧他。
奶奶說著一口撇腳的普通話,操勞著小少爺的一日三餐。
我和蔣不凡都跟奶奶不熟。
因為爸媽認為農村人太“土”了,從不讓我們回去。
也是,沒有對比,怎麼顯得他們高貴。
奶奶卻對蔣不凡很熟。
知道他喜歡吃什麼菜,喝什麼牛奶。
凡是關於蔣不凡的事,奶奶都格外上心。
大到上課下課接送,小到擠好的牙膏,事無巨細。
而我,又成了家裏可有可無的人。
我和蔣不凡的關係轉變在一個晚上。
我剛準備走進房間,看見門口故意扔的垃圾。
我一腳踹開蔣不凡房門。
“把垃圾給我掃了。”
他遮遮掩掩的樣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搶過他手下拚命蓋著的紙。
“哦,情書啊。”
我笑了笑,終於抓到他的把柄了。
“姐,求你了,別給媽說。”
就因為這事,蔣不凡第一次叫我姐。
我緩緩開口:“我理解你,還可以幫你追。”
房間裏的動靜被奶奶聽見,猛地衝進來。
“蔣一,你進不凡房間幹什麼?”
她把蔣不凡護在身後,仿佛我是窮凶極惡的壞人。
這讓我想到初中時無數次替蔣不凡背的黑鍋。
他不小心摔破的碗,是我碰掉的。
他考不好的試,是我沒教好。
他生病,是我克他。
總之,他是主體,我是客體。
每次我無故挨揍時,蔣不凡也是這樣,被母親護在身後。
父親的手掌每落下一次,蔣不凡的笑容就加深一分。
我看著奶奶的嘴臉,捏緊了拳頭,又克製住了。
我還有大好的前程,而她的麵前,隻有墓碑。
何必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