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一代名醫,下山義診時碰見流落在繡房的民間郡主。
她身患臟病,苦苦哀求我隱瞞病情替她回京認親。
我答應了。
待她認親完高嫁侯府半月後,侯府大半人都染上了臟病。
而我被她傳成人人喊打的臟病源頭,被一百八十杖杖殺。
再睜眼,我回到了去繡房義診那天。
她梨花帶雨,送我玉佩求我替她認親。
我果斷將玉佩一丟,小手一攤,大聲喊道:
“我要指認這個女人,身患臟病!”
「求求你了,千萬不要告訴寧媽媽,不然我會被趕出繡房的。」
淒慘的哭聲在我耳邊響起,我猛睜開雙眼。
剛好對上容雀滿臉淚珠的雙眼。
這熟悉的一幕讓我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我竟然重生了。
上一世,容雀也是一副小白花的模樣。
繡房行醫時,我看出她脖頸起了很多小丘疹,診斷她得了臟病。
可她對病情不怎麼重視,反倒求我替她送一枚玉佩回京認親。
那時,她萬般懇切地拉著我的手:
「林醫女,求你了,不要告訴別人我得了臟病。」
「我本是流落在外的郡主,隻要你拿著玉佩回京,爹娘一定會認出我的。」
我猶豫再三,替她瞞下臟病的事情。
又百般叮囑,她要按時用藥。
因著這玉佩,容雀終於得以被全家尋回並風光嫁入侯府。
我也留京開了一間醫藥鋪子,本以為這是一樁善事,卻沒成想成了我的催命符。
在她高嫁侯府的半月後,我被邀請去侯府問診。
等著我的卻是容雀的汙蔑。
她毫不留情地將臟病和魅惑小侯爺的罪名扣到了我頭上。
老侯爺盛怒,將我杖殺後拋屍荒野喂野狗。
一百八十杖,入骨的疼痛還停留在我的神經上。
想到這裏,看著容雀悄悄重新遞上的玉佩。
我打斷了她,如燙手山芋一般把玉佩推了她手中。
容雀的眼淚僵在了臉上,不解地望向我:“林姑娘......你這是......”
想到上一世自己的慘狀,我心裏那點同情煙消雲散。
我在她茫然的眼神中站起身來,高聲喚道:“寧媽媽,寧媽媽!”
容雀驚慌地撲過來想要捂住我的嘴。
可我林瑤向來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人。
我一把推開容雀,指著她大聲喊:
“寧媽媽,您繡房裏的容姑娘染上了臟病,想讓我替她遮掩”
“可這麼大的事,我想還是知會您一聲,免得毀了我行醫多年的好名聲。”
容雀顫抖著嘴唇,沒想到我說出口的卻是這件事。
她指著我哆嗦了半天,硬是沒說出話來。
動靜太大,繡房的姑娘們都圍了過來。
周圍的目光彙聚在容雀身上,她的眼淚唰地落了下來。
“林姐姐,我們同為女子,你怎麼能用這種大事來汙蔑我的清白......”
不少人被她的眼淚打動,素來和容雀關係較好的繡娘不滿地嘟噥:
“我們常和容姑娘一起,確實沒有見她身上有病呀。”
我笑了,她現在確實沒患。
上輩子容雀離開繡房後,接近一半的繡娘都被傳染,全是我善後醫治。
我冷笑一聲:
“我敢說自然是有證據的,你若不承認,不如派人將你的小衣拿過來一看便知。”
寧媽媽見事態失控,嚴肅讓眾人安靜。
容雀從我的身邊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