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一夜無眠,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
齊薇才回到家。
一進家門我明明就坐在沙發上,她視而不見地脫外套進房間。
外套沒掛好從鉤子上掉下來發出悶響,齊薇一定聽到了。但她就是像平時一樣連順便搭把手的小事都懶得做。
她是婦產科主任,在外麵受人尊敬,逢年過節求她的人踏破門檻,禮物能堆成山。
為著她的辛苦和她身為一個高端人才嫁給了我的這份榮譽驕傲,在家裏我什麼都不讓她做。洗衣做飯,家務活我全包。
雖然我也有自己的工作,但我盡可能地讓她隻專注在她的工作和夢想上就好。
我總欣慰地覺得她為接生新生命這樣神聖的使命,軍功章上也有我的一半。
嶽母生病了,我不讓她操心,全程伺候。
我媽走的時候,她在手術台上下不來,我非常體諒。
可是這一切似乎都成了她理所當然,且看不起我的借口。
齊薇洗完澡出來,打開冰箱倒了一杯水喝,喝完杯子直接擱桌上。
我忍不住開口質問:“你不是說肖文恒在B省的嗎?怎麼他媽懷孕了會住進到你的醫院?”
“肖文恒公司重心轉到這裏了,我醫院是婦科醫院,他媽懷孕住進來有什麼奇怪的?”
我心裏窩火,苦笑連連:“他公司的業務你都了解的這麼清楚。”
“文恒跟我聊起來我才知道的,我們也是才見到。陸明昊你到底什麼意思啊?昨天在醫院就一直陰陽怪氣的,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我看著她生氣的樣子心寒不已。
已經忘了什麼時候開始她容易對我發脾氣,大呼小叫。我因為愛她,把這個當做是夫妻之間親近的表現,無限包容。
可見過她對肖文恒的輕聲細語,那女人愛慕男人的眼神後,我才明白她並不愛我。
“你是我的老婆,你幫著你前男友照顧他的媽,我不該關心嗎?”
“你這根本不是關心,是找事兒。”齊薇皺眉反駁,“在我眼裏,所有的病人都是一樣的。你想太多。”
“是嗎?別的病人你會專門守在她病床前整整一晚嗎?”我打過電話給醫院,昨晚根本不是她當值,她隻照顧了一個病人,那就是肖文恒的媽。
齊薇聞言,眉峰高聳,又換了一套說辭:“人家是高齡產婦,五十多了懷上了,作為她的主治醫師費點心怎麼了?我跟肖文恒是談過戀愛,可那都過去了。我們當初分手的時候是和平分手,現在再見還是朋友!”
“陸明昊,早知道你這麼不講理,我當初就不該嫁給你。”
她越說越生氣,把頭上的毛巾扯下來丟到我臉上,摔門進屋。
我難過地閉著眼睛,不願意麵對齊薇對我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