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上門女婿。
林家根本就看不起他。
外婆說,虎女豈能配犬子。
外公說,螢蟲之光豈敢與日月爭輝。
舅舅說,吃大蒜的,怎配和喝咖啡的在一起。
可我知道,我爸曾經也是京都豪門少爺。
當年林家落難,他為了救我媽,散盡家財。
那天雨下得很大,爸爸被踹進泥裏滾了三圈。
我爸替人付出了一輩子,自己的葬禮卻格外簡單。
辦完葬禮後。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墓園,徐景年才問我在哪。
他來接我時,在很溫柔的打電話。
“好了翹翹,乖,我們明天再去那家你最喜歡的餐廳。”
我冷笑。
原來他也會溫柔。
“林媛,把後備箱的充電寶拿給我。”
他習慣的吩咐我。
要是在以前,不用他說,我也會主動為他屈身。
可現在,我隻覺得惡心。
我以為,我給了他我避風港。
我以為,他把我當做心愛的妻子。
現在想想,隻不過是因為我聽話。
嗬,我可真傻。
見我沒動,徐景年有些憤怒:
“又怎麼了,不就我陪翹翹去馬爾代夫玩了兩天。”
“再說了,不就讓你爸在外麵站了一會,又不會死人!”
我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心臟突突的。
我,還有我爸在他眼裏到底算什麼?
怪我。
怪我沒有早點看清他。
怪我對他還有妄想。
我沒有理他,直接坐進車裏。
徐景年臉色微變。
“這,是我特地為你搶的民間舞蹈觀賞票。”
“本來想給你個驚喜。”
“怎麼樣,開心嗎?”
嗬,又打一巴掌給一顆糖。
不過,他拙劣的表演讓我覺得好笑。
這兩張票,我在蘇翹的朋友圈看到過,明明是她不要的。
我曾也是舞蹈天才。
可是為了徐景年,我放棄了我曾經引以為傲的夢想。
“不用了,你和蘇翹去吧。”
此刻的我無比清醒。
人生有多少十年。
現在,一切都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