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川跟我說過徐靜雪。
他說徐靜雪是帶教學生的女朋友。
他學生車禍去世時,徐靜雪已經懷孕。
後來小君患上尿毒症,張牧川特意把他轉到我所在的醫院,還囑咐我,讓我對她們母子多加照顧。
前陣子徐靜雪的配型結果出了,她與小君的配型不合適。
或許正是因此,她精神不太好。
想到這,我語氣真誠地說道:“小君情況不好,排腎源等待時間長,你心急我能理解。可就算你把我說成小三,也不能插隊。”
“徐靜雪,你要清醒一點!我和張牧川畢業就結婚,我們才是合法夫妻。”
院裏的一位領導跟著附和:“張牧川剛到醫院時我帶過他一段時間,他結婚時的婚假是我批的。”
“別以為把我說精神病,別人就會相信你這個小三。”
徐靜雪對著我啐了一口,轉頭質問起領導。
“你隻知道張牧川結婚,憑什麼替林暖陽作證。你能證明張牧川是和她結婚嗎?”
男領導沉默一下,默默地搖了搖頭。
我爸是衛健委的領導。
當初我們結婚,張牧川不願被人說吃嶽家軟飯,主動提出不辦婚禮,我爸自然答應下來。
如今我倒是有嘴說不清了。
“我兒子張希君才是川哥的唯一兒子,不信就去做親子鑒定!”
徐靜雪勝券在握的樣子令我也不禁懷疑起來。
看著她懷中孩子和張牧川至少五分像的臉,我徹底明白了。
老公有了私生子不說,我竟然還被打成了小三。
想到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應該我孕期張牧川就出了軌。
一瞬間我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我手足無措站在原地時,和張牧川同個科室的女醫生開了口:“你不也是口說無憑嗎!我不止一次在家屬院碰到過張牧川和林醫生,他們散步時還跟我打了招呼。林醫生要是小三,張牧川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吧。”
院裏的醫生聽到後,紛紛站出來為我說話。
“對啊,要真是小三怎麼會一起住家屬院,這也太明目張膽了!”
“我隻聽說張牧川有個女兒,從來沒有聽他提過生病的兒子。”
“林醫生怎麼會是小三,我女兒和林醫生的孩子同一個幼兒園,我看到過張牧川去接她女兒。”
徐靜雪見輿論走偏,眸色一變,對著懷裏的孩子用力一擰,小君立刻大哭出聲。
他跑過來,拽著我的褲腿:“林醫生,你可以不救我,但請你把爸爸還給我吧!”
“我兒子因為生病,五歲了連幼兒園都沒上過,林暖陽這個小三的女兒卻上著重點小學。”
“我一個正妻,被小三這樣欺負,你們就這樣看著嗎!”
“我徐靜雪求求各位領導,為我主持公道!”
徐靜雪哭的淒慘,她拉著小君跪在舞台中央,不斷磕著頭。
看著這一幕,不少人都流下了淚。
院裏的領導看著我的眼神也不自覺帶上了鄙夷和輕蔑。
“欺人太甚!當小三就算了,還要弄死原配的孩子,我們醫院沒有她這樣的醫生。”
“讓這樣沒有醫德的人混進醫療行業,是我們的悲哀。”
“我們醫生最重要的就是救世之心,從業時的希波克拉底誓言她怕是早忘了!”
頭發花白的女領導義憤填膺,她走上前拉起徐靜雪。
“孩子,你別怕,今天這個主我們給你做了!”
“當著這麼多的領導,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徐靜雪低著頭,眼底閃過奸計得逞的興奮,等她再一抬眼竟是無盡的委屈。
“隻要她認罪伏法,我可以輕判。”
她裝作歪頭思索,片刻後才開口說道:“數罪並罰,就判她把女兒的腎捐給我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