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天,老公定製的天價婚紗到了。
我撫摸著微微凸起的小腹,向他提出離婚。
陸川的秘書打來電話哭哭啼啼地解釋:“夫人,都是我的錯,沒有了解清楚您喜歡的款式,您千萬不要遷怒陸總。”
陸川柔聲安撫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隻給我留下一句“你不要後悔”。
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毫不留戀地離開。
收拾好東西後,我想拖著行李箱離開,卻正好撞見陸川回來。
陸川看見我手中的行李箱眉頭皺起,語氣冰冷。
“黎歡,你怎麼還沒消氣,我沒空陪你鬧。”
這樣生硬冰冷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訓斥下屬。
從前我鬧小脾氣的時候,陸川總是會抱著我耐心地和我解釋,讓我冷靜下來。
現在,隻會用一句話來打發我。
可這次我也沒有和他鬧,而是認真的。
我平靜地盯著他。
“陸川,我們找個時間去離婚吧。”
陸川煩躁地扯了扯領帶,隻以為我還在說氣話。
“溫雅不知道你討厭白色婚紗,你明天將就一下又怎麼了。”
溫雅是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一畢業就做了陸川的貼身秘書。
貼身到什麼程度呢?
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
行業內曾戲言,有陸川在的地方,三步之內一定有溫雅。
就連婚紗,陸川也能讓溫雅決定款式,而不是讓我這個正牌妻子決定。
以至於我在婚禮前一天,才知道婚紗竟然是我最厭惡的白色。
我不怪溫雅定了這個款式,畢竟絕大多數人都會認為婚紗就該是白色的。
可陸川理應記得當年的承諾。
顯然,如今他已經忘了。
那麼這個婚禮,也沒必要再舉行了。
見我仍然握著行李箱不肯鬆手,陸川眉間的煩躁又重了幾分。
“你懷著孩子能去哪?”
“再說了,你又不是溫雅那樣的小姑娘,都這個歲數了還玩離家出走這一套,不覺得丟人嗎?”
即使已經決意要離婚,可指甲仍舊狠狠紮進了手掌心。
這話我不是第一次聽了。
溫雅剛來公司不久,陸川經常在我耳邊喋喋不休抱怨著她有多麼粗心麻煩,送錯文件,弄丟資料......甚至懊惱當初為什麼會錄用她。
我那時還幫溫雅說好話,安慰陸川她隻是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初入職場難免出錯。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在溫雅抽泣著打來電話,說自己好像被人跟蹤了害怕時,那個曾抱怨她麻煩的男人毫不猶豫地拿起車鑰匙便出了門,留給我的隻有一個急匆匆的背影。
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
他們不同尋常的上下級關係讓我難以接受。
我要求陸川將溫雅調離秘書的崗位,陸川破天荒地對我發了脾氣。
他說我不懂公司的事就不要指手畫腳。
大概是覺得自己態度過於激烈,隨即語氣又軟下來向我保證,他一定會和溫雅保持距離。
可世界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
當流言傳到我耳朵裏時,在外人眼裏,溫雅儼然是陸川的賢內助,沒人知道家裏還有我這個被人遺忘的妻子。
在我崩潰質問的時候,陸川卻用一副冷漠的表情指責我。
“溫雅是個小姑娘,什麼都不懂,我隻是想多教教她,你這麼大年齡和她計較幹嘛。”
“你就是在家閑得沒事做才這麼敏感。”
這一句話深深刺進了我的內心。
後來我不鬧了,不再關注他和溫雅的關係。
陸川以為我想通了。
可隻有我清楚,我曾為他築起的心房在一層層坍塌。
我強忍住眼眶的濕意,拉著行李箱的手微微顫抖。
“陸川,在你眼裏,我現在做什麼都是不配的是嗎?不配發脾氣,不配有自己討厭的東西。”
我抬眼看向這個我愛了七年的男人。
從22歲到29歲,歲月好像沒有給他留下痕跡,隻是平添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陸川仿佛什麼都沒變。
可是我卻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和七年前不一樣了。
“現在我不想做你口中的那個年齡大的女人了,我想做回我自己,黎歡。”
“明天的婚禮取消吧,抽空我們去把婚離了。”
說完我轉身拉著行李箱離開。
陸川被我的話激怒了,身後傳來砸東西的碎裂聲。
“好啊,你別後悔,我倒要看看你懷著孩子誰還敢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