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洲的小青梅不願意被婚姻束縛。
訂婚前一晚偷偷跑路了。
後來,他和與她有七分相似的我訂了婚。
訂婚典禮上,他跪在地上說得不是:“你願意嫁給我嗎?”
而是:“等到她回來,你這個位置必須還給她。”
從那以後,我成了小青梅的替身。
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背地裏笑話我是陸宴洲的舔狗。
甚至,他的朋友借著醉酒時,當麵嘲諷我:
“見過舔狗,沒有見過她那樣的舔狗,已經舔到沒有底線。”
“一副諂媚模樣!”
他們都以為我愛慘了陸宴洲,就連陸宴洲自己也是這麼認為。
所以當他小青梅回國時,所有人都等著看我笑話。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呆在陸宴洲的身邊,是因為他像極了我愛的那個人。
訂婚兩年,我和陸宴洲終於走向婚禮殿堂。
可是舉行婚禮時,隻有我一個人。
我一個人根據司儀的指示完成所有婚禮流程,需要新郎出場的部分則全部簡化和省略。
陸宴洲父親被氣得血壓飆升被急救車送往醫院。
台下賓客議論紛紛。
大家都有一個問題:新郎呢?
是啊。
新郎呢?
婚禮開始前,陸宴洲接到沈凝給他打的一通電話後,便直接離開了。
沈凝問他:“宴洲,聽說今天你結婚,我專程從國外趕了回來,你兩年前訂婚之前承諾我的,隻要我同意,你隨時都可以換新娘,那話還作數嗎?”
電話聲音開的外放,每個字我都可以聽的清清楚楚。
陸宴洲瞥了瞥站在身旁的我,然後鄭重回了她兩個字:“作數!”
沈凝嬌笑出聲。
“算啦!和你開玩笑的啦,我還沒玩夠,不想被婚姻束縛。但是我確實回來了,我要你來機場接我!”
她的聲音婉約流轉,似在勾人魂魄
陸宴洲沒有任何猶豫,借了他其中一個兄弟的跑車直奔機場。
伴郎團也跟著他浩浩蕩蕩出發了。
此時,距離我們婚禮開始還剩不到兩個小時。
陸宴洲返回時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賓客散盡,隻剩下滿桌滿地的狼藉。
我依然穿著婚禮儀式時的那套白色婚紗,坐在新娘新郎主桌的位置,看著一桌子已經冰冷的飯菜怔怔出神。
敬酒服什麼的我根本沒機會穿。
簡單的婚禮流程走完後,賓客便紛紛離開了。
陸宴洲和沈凝是被他的一群好兄弟簇擁著走進酒店宴會大廳的。
男人一身高定西裝身姿挺拔,頸間的紅色領帶似在訴說他此時的幸福和喜悅。
女人身著一襲白色法式長裙,微卷的頭發披在肩上,嫵媚性感。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們口中時時提到的沈凝。
我們五官確實有些相像,但是神韻卻完全不同。
她是嬌滴滴的富家小姐,自有她的驕縱底氣,而我性格行為內斂,凡是都是小心翼翼。
兩個人有說有笑,眉目含情。
從我這個角度看,他們更像一對般配的壁人。
“宴洲,你們回來了?”看見他們走近,我微笑起身,迎了上去。
他那群兄弟滿臉譏諷。
就差把“你是舔狗”幾個字寫在臉上,好讓我看個清楚。
“不過婚禮已經結束了,飯菜也冷了,你們如果想吃席隻能等我下次結婚了。”
忽略他們落在我身上戲謔的目光,我先開起了玩笑活躍氣氛。
沈凝漫不經心看向我,嘴角掛著耐人尋味的笑意。
她歪著頭,眼睛彎彎。
“你就是周諾吧?”
“對不起啊,宴洲因為去機場接我所以才錯過你們的婚禮,你沒怪我吧?”
“他也是討厭,明明婚禮馬上就要開始,還非要去親自接我,害我做這個壞人。”
她聲如銀鈴,目光卻緊緊盯著著我的眼睛,大概是不想錯過我發瘋或崩潰的表情。
而我隻是微笑著搖搖頭,表示不會。
她不死心,繼續追問:“話說,沒有新郎,你們婚禮是取消了嗎?那你和你們周家豈不是成為了全城的笑話。”
周圍有人發出譏笑聲。
交握的雙手緊了緊,我壓下自己想給他們兩個人一耳光的衝動。
“沒有,婚禮我一個人完成的。”我微笑著禮貌回複。
“對了宴洲,爸爸讓你抽空回陸家老宅一趟,他有事找你。”
回答完沈凝的話,我看向陸宴洲。
提到陸父,陸宴洲的平靜的眸中,終於閃過一絲慌亂。
“知道了。”頓了頓,他小心問:“爸爸......他......是不是生氣了?”
我依然微笑,但並沒有回答。
嗬!
如果事業成功的你,熱情邀請了你生意場上的重要合作夥伴,邀請了你幾十年的老戰友,邀請了你所有的親戚朋友,就為了來參加自己兒子的婚禮。
可他根本就沒出現,讓你的臉麵狠狠被碾碎在地上。
你會開心嗎?
這件事,我固然丟臉,但最最丟臉的是他們陸家。
可以說這件事足以讓陸家成為上流圈子的笑話。
沉默了半響。
我聽到陸宴洲帶了幾分愧疚的聲音:“抱歉,諾諾,是因為我們回程的途中出了點意外,耽擱了。”
挺意外的。
從訂婚到結婚,相處兩年多時間,第一次聽到他用這樣口吻說話,倒是讓我有些不習慣。
我溫柔回了句:“沒有關係。”
並不拆穿他拙劣的謊言。
從酒店到機場,來回路程需要大概三個小時。
不論路上出不出所謂的“意外”,這場婚禮都無法正常舉行。
還好。
這一切,我並不在乎。
隻要他頂著這張和他極為相似的臉留在我身邊。
一切,我都可以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