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是了,裴子胥習慣了地陪伴,卻從不會對我有心疼的情緒,他隻愛我的這張臉,但並不憐惜我。
我望向裴子胥,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凝望他片刻,終是落下一滴淚來。
“皇兄東宮中美人無數,又何須折我府裏這一支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滴淚奏效了,裴子胥終究是替我說了情。
我回到裴子胥身邊,此時鬧劇平息,樂聲又響起,船外又下起了小雨,雨聲伴隨著樂聲,教我心煩意亂。
我努力平複著心中的煩亂,辨別著宴會中的聲音。
突然一聲裂帛聲響起,場上的舞姬揮刀向裴子胥刺來。
“王爺!”
眾人來不及反應,我驚聲尖叫,找準了時機撲到了裴子胥身上擋下那一刀,那短刃便刺穿了我的肩膀。
鮮血染透了我單薄的衣衫,我並不擔心我會有性命之憂,因為行刺這人是太子早就布下的棋子。
我看到裴子旭那向來波瀾不驚的臉終於有了其他神色,安心地閉上眼。
我醒來時,裴子胥正坐在我的床前,看樣子是來了多時了。
裴子胥許是覺得對我有虧欠,扶我做了偏房夫人。
從侍妾到偏房夫人,我心裏想這是不是也意味著我在裴子胥那裏,從那個叫依依的女人的影子裏冒出了自己的一些光彩。
這樣想著,心裏就出現了一絲莫名的歡喜,我費盡周章,並不妄圖得到裴子胥的愛,隻是如太子所說,博得他一份憐惜。
隻有他對我感到憐惜,才會放下對我的戒心,逐漸信任我。
這樣的苦肉計博得裴子胥幾分同情,也算是我費盡工夫,終於在他心上落下了一根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