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棍大伯的家裏多了一幅女人掛畫。
家裏人覺得隻是一幅普通掛畫。
隻有我知道,女人的頭發一天比一天長。
1
大伯是村裏的特殊老光棍,一輩子靠我家養活。
我媽一直想弄死他,我爸不同意,直到我媽確診乳腺癌這天。
我爸歎了歎氣,把病曆單交還我媽,說:“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我媽瞬間臉色轉好,她跟往常一樣做好飯菜,讓我端過去。
手裏這碗飯,飄香四溢,吃了就會死。
我沒有靈魂地走著,因為我即將成為殺人犯。
他家門頭上寫著他的名字:馬伯耀。這是我爸為了防止他發病的時候找不到家而貼上去的。
我進去卻找不到他人,我在客廳躊琢,無意瞥到到牆上那副女人畫像,心裏抽了一下。
上周剛帶回來的時候,女人的頭發剛好到肩膀,現在居然長長了。
我以為自己眼花了,走了兩步靠近,畫上的女人,看著我,陰森地笑著。
我腿腳都抽了,癱在地上,閉上眼睛默念大悲咒。
我眯了眯眼,發現那幅畫又恢複了原樣。
我鬆了一口氣。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想,一定是因為我心虛才這樣。
“馬秋,你發什麼神經?”
大伯嚴厲的聲音傳來。
我轉頭一看,他竟是從臥室出來的。
我愣住,那個房間,我剛剛找大伯的時候進去過,裏麵空無一人。
我起身過去,“我......我來給你送飯。”
他聞了聞,很隨意地抓了好幾塊肉丟到嘴巴裏,吧唧著嘴說:“幫我謝謝你媽。”
他吞下去的那一刻,我的心臟幾乎要跳出來。
我殺人了!
吐出來還有救吧,我要不要讓他吐出來,要不要告訴他這是帶毒瘟豬肉......
我不能幹殺人的事,更何況這人還是我爸的的兄弟,我的大伯......
大伯又怎麼樣,沒有像我跟我媽那樣親,即使她對我不好,但是我是她生的,我得聽她的話......
我站得僵直,精神卻扭曲成一團。
最終,我沒有阻止大伯,看著他吃下了一塊又一塊。
我緊張到哆嗦,實在站不住了,沒拿碗就跑了。
又路過那幅掛畫,我斜瞟了眼,發現她直勾勾地盯著我。
她又動了!
我瞬間汗毛豎起,恐懼加倍,跑得更快了。
晚上十點多,我洗好澡出來,躺到床上,試圖用音樂轉移注意力。
耳機裏放的都是歡快的歌,我人也變得放鬆起來,身體跟著節奏抖動。
幾分鐘過去,耳機裏傳來瘮人的純音樂......
剛剛還是搖滾樂,這切換速度讓我摸不著頭腦。
沒等我檢查,耳機裏傳來老太太的低喃聲。
“你殺人了,你殺人了......”
“啊——”
我扯下耳機,差點就從後窗跳下去。
衝下樓時,周身陰森恐怖,總感覺有不幹淨的東西跟著。
來到一樓,我媽的房間,我摸黑爬到她床上下意識抱住,卻發現,是一床空被子。
她每晚雷打不動地在這個點睡覺。
今天是怎麼了?
恐懼加倍向我襲來,睡衣都被冷汗浸濕了。
我想開燈,卻找不到開關。
“小姑娘,殺人要下地獄的,下地獄......我帶你下地獄!”
老太太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