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者，你剛回京，此時與你撕破臉皮回頭父皇跟姑母該責備我不懂事了。」

原來如此，我就知道。

這人說得冠冕堂皇的，還不是怕過不了長公主和皇帝那關。

哼！

奸詐小人！

我跟上官淩雲和周雪柔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不，應該說，是舊恨加上新仇，梁子結大了！

08

說起這樁舊恨。

就不得不提十年前的那場宮宴。

那時，我才七歲，還是孩子心性，並未發現周雪柔的偽善。

我和她都與上官淩雲的胞妹上官子嫿交好，時常結伴進宮去找她玩。

但三個人的友誼總是有些擁擠。

周雪柔嫉妒上官子嫿更喜歡我，所以陷害我將上官子嫿推入湖中。

當時我年紀小，被上官子嫿落水的情形嚇到了，等我反應過來要跳湖去救人時已經有不少人圍了過來。

周雪柔先發製人質問我：「宣歌妹妹，你為什麼要推公主？」

我當時腦子都懵了，震驚之餘反複搖頭。

「不是我，我沒推。」

上官淩雲趕過來時，二話不說就推開我跳下湖去救上官子嫿。

還揚言：

「若是子嫿有任何閃失，本殿下定讓背後之人償命！」

上官子嫿高燒三日。

我沒有證據，有口難辯。

祖父和我爹娘在宮裏求了陛下好久才保全了我的性命。

我為此在祠堂跪了整整三日，挨了十個板子。

我那時才明白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娘說得對，宮裏的老鼠都會吃人，更何況人了。

自那後，我同周雪柔徹底鬧掰了。

上官子嫿醒來，聲稱是她自己不小心落入湖中，不關我的事。

可為時已晚。

我養好傷後便隨祖父和爹娘去了邊關。

這一待，就是十年。

眼下讓我回宮裏住，說實話，我還有些害怕。

但一想到周雪柔聽到這個消息估計該氣得跳腳時，我就覺得待幾日也無妨。

至少，能膈應到周雪柔。

09

還沒到宮門口，上官子嫿已經等在那裏。

瞧見我來，她興奮地朝我招手。

「宣歌！」

我勒住韁繩，在馬上猶豫片刻才下馬。

剛站穩，上官子嫿便跑過來將我緊緊抱住。

「宣歌，我好想你！

「十年了，我給你寫了那麼多信，你為何一封都不回。

「你可是還在為當年的事怪我？」

我拉開她，對她拱手。

「公主！」

上官子嫿呆愣地看著我。

也許是察覺到我的陌生和疏離，她沒忍住，一滴淚掉了下來。

正好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的心刺痛一下，手緊了緊。

上官淩雲跟著也下了馬車，朝我和上官子嫿走過來。

上官子嫿見了，飛速地抹幹眼淚，然後將我扶起來。

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宣歌，聽說你來宮裏住，我特地命人收拾了屋子，等會兒你就和我一起回去。」

我皺眉。

「公主，我已經答應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上官淩雲截斷。

「姑母已經答應嫿兒讓你去她那住。」

我抽抽嘴。

膈應周雪柔也是有代價的。

這不，被人當成皮球一樣踢來踢去。

無奈，我隻好應下。

「那走吧。」

聞言，上官子嫿立馬笑開了花。

10

上官淩雲將我和上官子嫿送回去後便走了。

上官子嫿拉著我說了一晚上周雪柔的壞話。

我訝異，我走後上官子嫿就跟周雪柔幾乎斷了來往。

本來已經困乏的我又來了精神。

「宣歌，你不知道周雪柔這人可假惺惺了，裝得跟什麼似的，也就隻有我那沒長眼的皇兄高看她兩眼。」

一聽上官子嫿嫌棄她親哥，我直接不困了。

兩人有了共同語言，聊來聊去聊到了半夜。

多半是上官子嫿說，我聽。

我這才曉得，闊別十年，京中一切皆已不同。

臨睡前，我對上官子嫿說：

「公主，其實我從未怪過你。

「你寫的那些信我都看了，隻是不知道怎麼回。」

十年，物是人非。

君臣有別，小時候的情誼再深也抵不過歲月的蹉跎。

可見到上官子嫿，我還是會控製不住心軟。

也會在心底慶幸，京城原來還有人在等我回來。

上官子嫿一聽眼淚又掉了下來。

「宣歌，你不必說，我都知道。」

11

我和上官子嫿的嫌隙解開後，感情越發好了。

她帶我吃喝玩樂，參加各式各樣的宴會。

我由此又聽說了不少新鮮事。

其中之一就是大家都在猜上官淩雲和周雪柔什麼時候成親。

我從長公主那知道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上官淩雲居然另有所屬。

長公主是什麼人，上官淩雲的親姑母。

我直接沒懷疑這事的真假。

隻在心裏驚訝上官淩雲和周雪柔這兩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會裝！

我憑著這個消息在京中開了個賭局。

就賭上官淩雲和周雪柔會不會成親。

京中世家子弟紛紛下注。

此事宣揚出去，竟連那些個閨閣姑娘都偷偷叫人塞了幾包銀子扔到賭桌上。

大多數人都賭上官淩雲會娶周雪柔，畢竟兩人從小青梅竹馬。

周雪柔家世好，在京中又素有才女的名聲。

眾人都覺得隻有周雪柔才配得上上官淩雲。

我為了以後的榮華富貴，直接將家底都賭上了。

就連上官子嫿也將私房錢拿了出來跟我一起。

賭局的事甚至傳到了宮裏。

長公主請我去喝茶。

開口便問：「宣歌丫頭，這賭局是你開的吧。」

我笑了笑，回她：

「長公主，為此我可是將全部身家都搭進去了，長公主可別坑我才是。」

長公主莫測一笑。

「放心吧，保你贏得盆滿缽滿。」

有了這話我心直接放到了肚子裏。

不過我還是有疑問。

「長公主，太子殿下究竟喜歡誰啊？他既然另有所屬又為何要同周雪柔做戲？」

長公主不說，隻賣了個關子。

「這事你以後就知道了。」

12

周雪柔聽到風聲，接連幾日頻繁往宮裏跑。

不是給上官淩雲帶自己親自做的吃食便是搜羅奇珍異寶獻給他。

似乎是要證實她跟上官淩雲的感情很好。

我還聽聞周雪柔也偷偷下了大注。

京中參與此賭局的人越發多了。

我看著賭桌上已經堆成小山似的金銀珠寶，心想：

要發大財咯！

13

周雪柔不知怎麼查到了賭局是我開的，開始派人在京中散播謠言。

說什麼我喜歡上官淩雲所以才一直跟她作對。

還說我離間她和上官子嫿的姐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