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顧珩身邊的通房丫鬟,
顧珩大婚那日,偷偷將我送到別院,讓我做了他見不得光的外室。
白日他陪著自己的夫人情意綿綿,夜裏卻悄悄爬上我的床與我顛倒鳳鸞。
情到濃時,他掐著我的腰,手指輕撫著我的眉眼,一遍一遍的問我,“夭夭,發誓,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世子,夭夭發誓永遠不會離開您。”
1.
我挽著顧珩的肩膀,像一顆沒了精氣的水草,離了他,我便不能活;
攀上高峰之時,顧珩額尖上的汗一滴一滴落在我的臉上劃落至我的鎖骨,像是蜿蜒而下的淚珠般砸在我的心上,炙熱而滾燙;
纏綿結束後,顧珩抽身離開,我忍著不適拖著酸軟的身子服侍他穿衣。
我的手有些抖,身子也有些無力,他卻恍若沒發現似的自顧自繞著我垂落在他身側的青絲把玩;
見他興致不錯,我壓下心裏的緊張提起勇氣,咬著唇開口,“世子,能不能給奴一個名分?奴不”
聞此,顧珩的指尖一頓,本就幽黑的眸子此時更是暗了幾分,繞著我青絲的手指停頓半分後抽出;
良久後,顧珩抬起我的下巴,勾著笑意的唇角卻吐出冰冷的話,“夭夭,你乖些,不要去妄想這些不存在的東西。”
我知道,他才成親,妻子又是世家大族出生的千金,若是現在抬妾,他勢必會得罪嶽父家。
那樣的代價太大了,他不會答應,我也不敢奢求。
“不不是現在,以後,幾年以後,能不能”
我沒說完的話,在顧珩冷淡的目光裏慢慢被我吞咽進腹中。
即使心裏十分苦澀,我也強撐著笑跪在地上任由眼淚砸落在地,“對不起,世子,是夭夭越距了。”
2.
最後,顧珩帶著怒意離開;
大概是因為我在他跟前提讓他納我做妾的事情讓顧珩生氣了,一連半月,他都沒有再來找過我。
可是即便這樣門口的婢女和看門的小廝還是把門守的緊緊的。
我呆在屋裏沒有一絲焦急,可身旁的丫鬢春蘭卻比我還急。
“姑娘,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呀,還是得去和世子服個軟啊!”
我坐在窗前,看著窗外一覽無雲的天空。
對於春蘭的話我一點想法都沒有,顧珩不來,我隻覺得輕鬆極了;
我其實很害怕顧珩,害怕得罪他,更害怕的是伺候他。
可是我知道春蘭是他的人,所以我不敢表露出一絲對顧珩的不耐煩。
隻能裝作柔弱的低頭,像是一朵不能自理的嬌花,“可要我怎麼服軟呀?我現在也聯係不上世子啊。”
春蘭一噎,跺了跺腳氣的甩手就走了。
看見她走後,我鬆了口氣,趴在窗前看著樹上的麻雀。
我雖有些蠢笨卻也知道,顧珩剛剛娶妻,若是夜夜流連在我這裏與我纏綿,早晚會被那剛過門的世子妃發現。
屆時,一個三書六聘、明媒正娶的官家千金,和一個無名無分、身份卑微還見不得光的外室,顧家會選擇誰而放棄誰,隻怕是連路邊的乞兒都知道。
所以,我才會選擇故意在這個時候跟顧珩提出要名分。
我知道顧珩最不喜歡的便是別人對他伸手討要,為了讓我長教訓,他一定會選擇冷落我。
可也隻有他冷落我,我才能活下來。
我想活著,即便是過得戰戰兢兢、卑微得像是地溝裏見不得光的老鼠。
可顧珩就像不知道一樣。
不,也許他也是知道的,隻不過他隻是不在乎罷了。
對於他這種生來便高貴的人來說,我們這樣的人是最不放在眼裏的
3.
一轉眼便是兩個月後。
看著眼前越來越敷衍的吃食,我還是沒忍住歎了口氣。
顧珩這麼久未來,在下人們的眼裏,以為我大概是真的失寵了。
一個外室,失寵後等待她的就隻有一條路,那便是死路。
但他們不可能陪我一起死,自然要趕緊把能劃拉到手裏的趕緊拿捏住。
我不怪他們,在這饑寒交迫的世道,他們與我一樣皆是苦命之人。
我剪下一縷青絲,包好後讓院子裏的一個小廝幫忙送到顧府一個采買東西的下人手裏。
果然,剛入夜後沒多久顧珩便踏著月光來到了別院。
剛進屋,他就迫不及待抱住我滾到了床上,“小沒良心的,這麼久都不找我。”
我迎合的靠在他的懷裏,麵色嬌羞;“奴還以為世子生氣了,奴不敢”
我欲語還休,眼眶含著眼淚羞澀的看著顧珩,
我想我此刻麵含嬌羞眼眸帶淚的模樣在燭光的映照下一定很勾人。
因為我在顧珩眼裏看見了他在動情時才會有的一抹癡迷
一夜旖旎過後,我又重新得到顧珩的寵愛,我的衣、食也恢複到原來的標準。
春蘭若無其事的繼續服侍我,仿佛克扣我用度的人從來不是她。
好在我不怪她,我知道她也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