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連小小的孩子也能看出來,我這個「媽媽」,不夠愛他。
我的良心受到了莫大的譴責,我知道我這個時候應該衝進去告訴許登,媽媽愛他,媽媽真的很愛他。
可我不是他真正的媽媽,我羞愧於再這樣的情況下,說出進一步的謊言。因為我的行為根本騙不了人。
我隻是一個為了任務披著羊皮的劊子手。
所以我的服從性測試很成功。
5
許登天生不知感恩,沒有道德底線,愛恨全部隨機,沒有感情,是為天生惡種。
這是係統告訴我的話。
或許以後的許登確實成長為了一名天生惡種,但是該死的是已經黑化後的許登,我並不能將現在小小的孩子看做徹頭徹尾的壞人。
「係統,許登可以不死嗎?」不可否認,我心軟了,我也是一個有孩子的人,這是我摒棄良心前的最後掙紮。
「請宿主明確任務目標,你隻需要控製反派救下氣運之子。」
果然,係統不允許許登的存活,他隻有一個必死的結局。
「警告,警告。宿主產生了與任務相悖的想法,懲罰電擊一次,懲罰電擊一次。」
下一秒在劇痛中我失去了意識。
我必須,也隻被允許促成被係統認定的結局。
醒過來後,我緊急召開了股東會議,宣布我將卸任集團懂事的位置,並且暗示我的那些好叔叔姨伯,誰能讓報複欺負過許登的那些人受到應有的懲罰,我就將我手中的股份優先賣給他。
其實我知道許登在學校被欺負未必沒有這些好親戚的授意,許登廢了,他們的子子孫孫留有機會了。
不過,狗咬狗的戲碼總是令人百看不厭的。
七月七日,晴,在我處理好股份問題後,帶著許登坐上了前往大山深處的專程車。
「媽媽,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呀?我真的可以不去幼兒園了嗎?」許登興奮不已。
「可以不去呀,媽媽帶你去旅遊!」我鬆了一口氣,看起來幼兒園的霸淩事件並沒有對許登造成過大的影響,結合心理谘詢師的建議,在媽媽的陪伴下,這件事對許登造成的影響,慢慢會消弭於無形。
車子順著蜿蜒的山路緩慢爬行,時不時有一些機靈的野生動物出沒,激起許登一陣陣好奇的讚歎。
等我們到達古樸的寺門前時,暮時的鐘聲恰好敲響,彌漫著淡紫色霞光的山林間,晚歸的倦鳥陣陣飛過,我突然有一種宿命般的預感。
或許,此行,我所求真能如願。
轉頭,一位麵目慈藹的師傅已經等候在門內。
「阿彌陀佛,施主此行......」那師傅不急不慢道
「是的!」不愧是得道高僧,居然能提前算到我想求的事。
「長住或是上香?」師傅十分疑惑。
「長住,長住......,額聽聞寶地風景優美,適合修養,過來之前已經預定過客房。」我堅信師傅知我來意,隻是現在不便詳說,我懂我懂。
我和許登就這麼安穩住下來。其實忽略任務不談,這深山老林中其實是修身養性的絕佳場所,三餐規律,定時健身。
早上,總是許登先醒過來,他其實很懂事,醒了以後總是帶著紅撲撲的臉蛋看我一會,然後自己去玩,我通常會故意耍賴不起床,這個時候可愛的小朋友往往會假模假樣抱怨道,「媽媽好懶哦,那就讓登登大人來照顧媽媽吧!」然後飛速衝去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