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賽車比賽中意外死亡那天。
頂流女星安喬和她新任男友官宣戀情的熱搜,排在我死亡的熱搜之上。
賽車報廢後自燃,火光炙熱。
我奄奄一息,想起安喬嬌蠻的神態:“你能拿個冠軍獎杯,我就和你複合。”
再睜眼,是在高考結束那天的畢業聚會。
安喬笑意盈盈,紅著臉對我說:“司湛,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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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的話一出,包間裏曖昧的起哄聲此起彼伏。
大冒險的環節,女孩眼裏皆是認真和羞澀。
我仔細辨別了一會兒,沒能在她臉上看出心虛。
也是,安喬永遠坦蕩明豔。
這種逢場做戲的技巧自然是信手拈來。
可偏偏上一世我就是被她這種小把戲哄得暈頭轉向。
足足給她當了八年的備胎舔狗。
“不好意思啊,我不喜歡你。”我冷聲開口。
周圍人吵起來。
因為我違反了遊戲規則。
原本該是我接受安喬的表白,然後和她擁抱三十秒。
“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你不喜歡就算了。”
安喬並不難堪,驕傲地回。
我自嘲地扯了個笑,敷衍回應:“嗯,我不配。”
“但你違反了遊戲規則,要接受懲罰。”
她笑得狡黠。
十七八歲五官還沒長開,但已經能窺見日後的驚豔。
“喝吧。”她給我遞一杯酒。
前世不是這個走向。
我答應完安喬的表白,遊戲會接著繼續,並沒有罰酒環節。
這一次我摸不準,接過酒杯仰頭喝盡。
卻被酒液灼燒過喉嚨的刺激感狠狠嗆住。
嗆到眼裏憋出一層生理淚水。
“誰讓你敢不喜歡我,遭報應了吧。”
安喬晃了晃她藏著的那瓶度數極高的威士忌。
笑起來的時候虎牙尖尖,梨渦半隱半現。
“湛哥你別裝了,我可看見了畢業典禮上你偷拍安喬的照片。”
有同學調侃。
“你要是害羞,我們私底下再聊,你把照片發我唄。”安喬在我耳邊說。
“不好看。”我啞著嗓子。
喉嚨裏還餘留被嗆以後的灼熱。
“你們男生拍照技術確實不好,不過我不介......”
“我說的不好看,指的是人。”
我打斷她的話,不留任何餘地。
卻也始終不敢和那雙瀲灩嬌媚的眼睛對視。
不可否認,無論有沒有上一世的恩怨糾纏。
十八歲的安喬也永遠足夠熱烈耀眼。
足夠吸引人。
“司湛!你太過分了。”安喬擰眉,眼裏居然有淚光。
“不是,湛哥,到手的女朋友,不知道怎麼哄?”有人開玩笑。
包間裏又是一陣起哄。
“這女朋友誰愛要誰要。”
反正我不要了。
我從沙發裏起身,興致缺缺:“我先走了,我媽那邊我還得幫忙。”
這話一出大家也就不便挽留。
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我媽靠著一輛夜市燒烤的三輪車把我拉扯大。
夜市攤子就在學校附近,同學基本都知道我家的情況。
高中時我拚命學習,隻為多得獎學金,我媽也少一點負擔。
最後高考成為市狀元,本來可以留在本省上全國最頂尖的大學。
安喬卻哭著說不接受異地戀。
我報了和她舞蹈學院同城的一所名牌大學。
去了外地上學,也因此錯過見我媽的最後一麵。
如今再來一世,我最想見的人隻有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