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包間裏的人告別完,我站在KTV門口等網約車。
剛才那一杯酒後勁上來,有些暈。
呼吸裏闖進一股清甜的玫瑰香。
“我叫你你怎麼不等我?”
安喬拍了拍我肩膀,笑得沒心沒肺。
她要跟我走。
非說是學校裏落了重要的東西沒拿。
“A你一半車錢。”網約車一來,她就不容拒絕地上了車。
“不是去學校拿東西嗎?”我問
下車後她一直跟著我,寸步不移。
“餓了,照顧你們家生意不行啊?”她走到我媽的攤邊。
“是阿湛的同學?那你今天可以免費哦。”
我媽看見我們兩個人一起,笑得很和藹。
今天是高考結束的日子,有優惠活動,生意也好。
我媽忙得腳不沾地,不忘數落我:“不是說和同學聚會嗎?這麼早就回了?”
“怕你太忙。”我熟練地係上圍裙。
“要十串羊肉,十串牛肉,五串魷魚,十串鴨腸,三串土豆片......”
安喬仰著頭看菜單,報出一長串。
她是舞蹈生。
我私下關注過,她胃口小,吃得也很清淡。
“你沒必要浪費糧食。”我把烤串翻一個麵,頭也不抬地回。
“你怎麼知道我吃不完?做就行了,我一會兒來拿。”
她撂完這句話,轉身朝學校的方向去。
看起來是真的有東西落下了。
再回來時她手裏拿了個藍色信封。
路燈下少女一路小跑,白得發光,停在我麵前時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
“看我發現了什麼?你別狡辯了司湛,你分明就是喜歡我。”
她得意洋洋,舉著那封信在我麵前晃。
是我寫給她的情書。
高考完我偷偷塞到她的桌肚裏。
那封情書她沒發現,和習題冊一起當廢品賣了,三毛錢一斤。
後來和她在一起,她纏著我問高中時是如何暗戀她,我才無意透露。
“惡作劇罷了,我和別人打賭輸了的懲罰,不重要。”
我冷冷從她手裏抽走那封信,扔進垃圾桶。
“你的燒烤打包還是在這裏吃?”我又問。
安喬盯著我。
她今天穿得很漂亮,粉色露肩短裙,優雅明媚。
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薔薇花,光是站在那裏就足夠吸睛。
我低頭把燒烤裝袋。
默認大小姐不會願意在這種油煙漫天的夜市攤上用餐。
“打包。”
不出所料的回答。
“錢我待會兒發給你。”她說完匆匆就走,語氣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