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幹脆地掐斷通話。
看來我的選擇正中安悠婉下懷,她們巴不得我識趣離開。
想開之後,我的心情非常平靜。
我累了。
這段強扭的愛情是時候適可而止了!
我回到我們生活六年的房子,路過一整麵照片牆前放慢了腳步。
裝修時我特意留了這麵牆放我們的照片。
可六年過去了。
合照寥寥無幾,隻有最初在一起的公開照和結婚照。
我為她拍的照也屈指可數。
照片裏的她大都不正麵看向鏡頭,全是偷拍的角度。
安悠婉雖然是個模特。
但她從不喜歡和我一起拍照,也不喜歡我給她拍照。
度蜜月那會,我興奮地舉著相機讓安悠婉看向鏡頭,畫麵裏卻是她不耐煩皺眉的臉。
“平時工作拍的照片已經夠多了,下班時間能不能讓我喘口氣。”
我軟磨硬泡,終於給她拍下一張。
她一看翻了臉:“你拍的都是些什麼!不會拍就別拍,一點美感都沒,真無語。”
我手足無措站在原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
身旁的小夥子鬼祟地湊過來看了一眼,對我投以同情的眼神。
“這不挺好看的嘛,你女朋友要求可真高。”
我擠出個笑容:“她是模特嘛,要求自然會高些。”
小夥子恍然大悟,重重地拍我肩頭。
回過神來,視線移動,後麵新增了十幾種她的單人照。
照片裏的她直視鏡頭,巧笑倩兮,和前麵的形成鮮明對比。
右下角熟悉的落款,是舒修傑給她拍的。
原來愛與不愛早已有所體現。
我釋懷一笑,幸好現在醒悟還不算晚。
我找律師草擬了一份離婚協議書,臨睡前打印出來放在桌麵顯眼的位置。
再次醒來是被水嗆醒的。
“時瑾瑜你什麼意思?就因為我沒陪你過七夕你就要和我離婚?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安悠婉拿著盆居高臨下,聲音尖銳。
鼻子進水的窒息感讓我心慌,我坐起身劇烈咳嗽。
“你有什麼資格提離婚?要提也是我來提!”
童年溺水的陰影縈繞心頭,我失神大口喘著粗氣。
“是!今天放你鴿子是我不對。但那是因為修傑急需出組輕私房寫真圖,臨時找不到模特才來找我的。”
“因為這點小事你就要離婚,你至於嗎?”
我撩起濕發看向她:“穿著情趣內衣拍的寫真嗎?”
安悠婉瞪大雙眼,猛地抬手把盆砸我身上。
我吃痛悶哼一聲,聽見她厲聲質問:
“你非要這麼掃興是嗎?這就是一種寫真風格,你究竟在介意什麼?”
“算了,我懶得和你解釋,你根本就不懂,和你說這麼多也是白費口舌。”
我抬眸目不轉睛盯著她,一字一句開口:“安悠婉,你還記得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嗎?”
她愣住,語氣軟了下來。
“我忘記了,我明天再陪你去一趟。”
我看著她,唇角扯起一抹冷笑。
“不用了,你把離婚......”
“就這麼說定了,我還沒洗澡,你先睡吧。”
安悠婉沒給我說話的機會,拿著衣服慌忙走進衛生間。
第二天早上,她破天荒地給我做了早餐。
“親愛的,我給你留了早餐,記得吃~下班後我在那家攝影店等你[愛心]!”
安悠婉不喜歡下廚,在家都是我照顧她居多。
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感動不已,並把它全部吃光。
如今看著眼前牛奶和焦黑的雞蛋,我內心毫無波瀾。
我乳糖不耐,早上一般不喝牛奶。
無視她的“心意”,我從冰箱拿出麵包隨意吃了幾口便上班去了。
至於寫真......我不會去的。
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彌補也無濟於事。
今天工作有些多,下班出公司已是八點。
我掏出手機一看,不由覺得好笑。
總是嫌我打電話煩,動不動就冷暴力我的安悠婉,竟然開始用數不清的電話和短信狂轟亂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