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來我又重新進去。
自虐似的再點進她朋友圈,發現她貼心地在評論區注明:
“舒大攝影師剛回國不久[調皮][吐舌],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掃下他工作室的二維碼~”
鬼使神差地,我請求添加為好友。
對方還沒同意申請。
攝影團隊負責人猶豫走上前:“時先生,如果太太今天沒空的話我們也可以改期的。”
不知為何我喉嚨有些發緊,一定是領結係太緊了。
“不用改期,就這麼拍吧。”
第一次聽到有人約了雙人情侶寫真,卻又臨時改成單人的。
負責人愣了一下,還是木納點頭。
“好......好的,時先生。”
聽著攝影師的指導,我機械地擺著姿勢。
腦海裏卻不受控製地去思考那些照片的由來。
攝影師舉起相機試拍了幾張,看著照片沉默。
他猶豫再三:“時先生,你......能不能稍微笑一下?”
我很努力地想擠出個笑容,卻發現自己無法做到。
我揉揉眉心:“對不起,我的狀態不是很好。”
工作人員不知道聯想到什麼,紛紛向我投來同情的目光,連忙說不笑也可以的。
潦草結束拍攝,我狼狽地開車回家。
早在半年前,我就覺得安悠婉好像變了。
她頻繁地和同一個人聊天,嘴角掛著甜蜜的笑。
我假裝大度地問她在和誰聊天,笑得這麼開心。
她仰著頭毫無保留地告訴我,是舒修傑,他要回國了。
這一刹那,我如遭雷劈。
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六年前舒修傑不辭而別,安悠婉長達十年的暗戀無憾而終。
她開始暴飲暴食,整個人頹廢不堪。
安悠婉不再喜歡拍照,她漸漸地淡出所有人的視野。
我一直默默地守候在她身邊,渴望有一天她能回頭看見我。
我花了一年的時間讓貧瘠的土壤重新開出鮮花。
撩動我心弦的櫻花終於也落在我的肩膀。
我們在一起了。
婚後安悠婉更努力地投入模特事業。
看著她在喜歡的領域重新發光發熱,我欣喜不已。
漸漸地,安悠婉成了小有名氣的模特。
周圍的朋友們紛紛打趣我,說沒想到我還有兩把刷子,竟然能得到安女神的傾心。
可隻有我自己知道,這份愛來的有多不容易。
我在曠野上奔跑了很久,才僥幸在月亮棲息時擁有她。
這時,安悠婉來了電話。
我本來不想接,可之前為了在開車時不錯過她的任何一個來電,我給她設置了自動接聽功能。
剛一接通,她略帶怒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是說好去閱光餐廳吃飯的嗎?你人呢跑哪去了?”
“害我像傻子一樣等了你那麼久!”
哦,五分鐘也算久嗎?
我看著餐廳五分鐘前發來的預約已到店短信。
到店人數:兩人。
“對了,修傑今晚也和我們一起吃,你動作快點,別讓人家等久了。”
我雙手猛地用力攥緊方向盤,嘲諷一笑。
舒修傑假惺惺的聲音傳來:“沒關係的,婉婉。可能瑾瑜工作忙,我還不餓。”
“切,他能有什麼事,整天膩在家裏煩我,我巴不得他天天出去工作。”
宋悠婉說出的每個字都如同利刃般,將我的心割的血肉模糊。
她曾說過有時候沒工作在家很無聊,我便打了雞血般連軸轉,隻為能早點回家陪著她。
可為什麼他一回來,一切都變了呢?
我的陪伴變成令她煩心的存在。
這半年了,我和她因為舒修傑吵過好幾次架。
她知道我離不開她,雙手抱胸,冷冰冰地看我崩潰哭泣。
一次又一次用冷暴力逼著我低頭認錯。
但一次,我不想再屈服了。
我深吸一口氣:“我就不去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一陣沉默,安悠婉冷淡道:“哦,那你記得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