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青梅竹馬的新帝,娶了沈家真正的千金,沈知。
他說娶她,是因為想要沈家的輔佐,為了千秋大業。
後來,他卻厭我不識好歹,搶了沈知的命運,還要同她爭寵。
可我啊,過去的十幾年裏,住的是破屋,吃的是餿飯,連與人爭辯一番的機會都不曾有。
也好,我很快,便聽不見他們的誤解了。
我死的時候,太傅府的真千金正在大辦她的生辰晏。
哦不,如今,她已經是大央的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的生辰,自是要大操大辦的。
我那所謂的父親,母親,還有我青梅竹馬的陛下,都在她的身側陪著她。
似乎,在他們的生命裏,並沒有我這個人。
父親看著沈知,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慈祥:「知兒,是阿父對不起你。」
「讓你吃了不少苦,以後,阿父會加倍對你好。」
而我那母親,眼裏含著淚光,似乎喜極而泣:「是啊知兒,要不是你不願意,你的名字也該是玘字......」
「知兒懂事,不像她。」
「我們養了她這麼久,她連句感恩也沒有。」
「你將她當作親生妹妹看待,整日去看她,她也不領情。」
「如今也好,她喜歡一個人待著,便一個人待著。」
那所謂的父親冷嗤一聲道:「養了條白眼狼罷了。」
我愣了愣。
沈知被接回來的時候,我知道我不該繼續待下去了,便想離開。
可母親說我走了,哪裏能容得下我。
她還說,我隻要不出現在沈知麵前,便足夠了。
我知道,沈知不喜歡我,若是看見了我,她不願意回來。
我以為,母親還是心中有我,才讓我留在府中。
可我在他們口中,連姓名都不配擁有。
甚至,從前日複一日地躲著沈知,在他們眼裏竟是不領沈知的情。
如今看來,當真是我多想了。
是啊,自我有記憶以來,我便沒過過一天所謂的好日子。
父親對我嚴格,讓我住在太傅府最破舊的屋子裏,對我的關心也從未有過。
他說他沈家的女兒,必定能忍得了別人受不了的苦,所以我不能有情感,不能喊累更不能喊疼。
母親總讓我學很多,無論是古典書籍,還是宮中禮儀。
記憶中,母親很少對我笑過。
甚至我每年的生辰,也不見她在意過。
可後來,父親得知沈知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時,又說:「知兒是我沈嚴的親生女兒,是本太傅捧在手心中的寶。」
母親對著沈知,才真正地像個母親一般,整日對她噓寒問暖。
我時常在想,為什麼父親和母親不會對我那般好。
明明,母親讓我學什麼我都做得很好。
明明,從前有人質疑我不是他們親生的,父親便與我滴血認親。
那時候,我確確實實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的。
可為什麼,過去沈知還沒出現的時候,我便也沒像沈知一樣得到過父母的疼愛呢......
是了,我再怎麼認真去學,還是不如沈知的。
畢竟,她救下了當時還是皇後娘娘的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