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結局已無法改變,我深呼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
我沉默地坐在沙發上,從傍晚黃昏等到了深夜。
我沒等到妹妹從地下室出來,卻先等來了媽媽打來的電話。
“阿硯,還好嗎?”
溫柔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輕飄飄的卻激起我汗毛豎立。
沉默半響,我抿唇開口:“媽媽,妹妹在地下室。”
“啊呀。”
媽媽似乎驚訝了一秒,隨後溫柔的叮囑道:“小澈,我和爸爸忙完了就回來。”
“你和妹妹在家照顧好自己。”
耳邊突然傳來打鬥的聲音,媽媽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人一定被他們折磨得很慘吧。
我垂眸捏緊了手機,指尖微微泛白。
我們家算得是小康家庭,但爸媽是反社會人格的瘋批,所以有時候他們會出去賺外快。
至於賺的是什麼外快,不言而喻。
畢竟,能進賬又能光明正大的懲戒別人,何樂而不為呢。
爸媽第一次當著我麵殺人時,我正記事沒多久,但我卻記憶尤深。
因為慘死在我眼前的,是我的一個表姐。
我四歲的時候,家裏不請自來了些所謂的親戚。
大我三歲的表姐看上了我的積木玩具,因為我不肯給她,她氣急敗壞的摔碎了我的玩具,並打了我一巴掌。
“我媽媽說了我是小公主!我能看上你的玩具是你的榮幸!”
然而沒過兩天,表姐就失蹤了。
等我再次見到表姐時,她四肢扭曲,像破碎掉的玩偶,登上了新聞。
新聞上說,表姐臨死前經曆了慘絕人寰的酷刑,是活生生被折磨痛死的。
而犯下這起案件的,則是一個前科累累的、才出來沒兩天的罪犯。
但我知道,那個罪犯隻是個背鍋者。
畢竟,我親眼看到爸媽把表姐帶去了地下室。
四肢被折斷的表姐像碎掉的玩偶一樣,被扔在角落漸漸沒了生息,身上還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和淤青。
鮮紅的血液浸濕了一片地。
“啊呀,不小心被小澈發現了。”
對上臉上沾有血跡還溫柔歉意笑著的媽媽,我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
我站在門外看著慘不忍睹死去的表姐,好似都能感受到腳下傳來的濕濕噠噠的黏膩感。
後來我逐漸發現,但凡是欺負或傷害了我的,沒過幾天都會離奇失蹤。
而這種情況,直到妹妹的到來才有所緩和。
因為,妹妹是爸媽的繼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