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家,我匍匐在地的樣子卻像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果然有後媽就有後爸。
自從媽媽白血病去世後,我再也沒體會過被人捧在手心的滋味。
爸爸對半路改跟他姓的繼女,都比對我這個親生女兒更嗬護。
隻因柳歡顏,是他曾經愛而不得之人的孩子。
而媽媽二十年如一日的癡心,爸爸棄如敝履。
眼淚劃過我急促喘息的嘴角。
好苦啊,我好想媽媽......
恍惚間,書房內傳出他們一家人的歡聲笑語。
憑什麼柳歡顏可以幸福地慶祝生日,我卻隻能趴在地上等死?
憤怒和怨恨支撐著我垂死掙紮,指甲在門縫裏摳到斷裂流血。
隻聽柳燕山用寵溺無比的嗓音,為柳歡顏送上祝福。
“喵喵喵~爸爸祝我的寶貝女兒生日快樂。”
“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喵喵喵~”
好一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我恨到幾欲吐血,情緒劇烈波動使哮喘更加嚴重,意識漸漸模糊。
絕望中,我心想:你們就熱鬧吧,讓柳歡顏的生日變成我的祭日也不錯。
“蛋糕在樓下客廳,爸爸去給你拿。”
柳燕山頭戴粉色貓耳打開門,臉上還洋溢著慈父的笑容。
可惜他滿腔父愛的傾注對象,從來不是我。
爸爸見我還躺在地上,生氣的將我拉扯起來。
“柳葉梔,你......”
他終於看清我的臉色,停頓片刻後狐疑道:“你真病了?”
何止啊,我不光病了,還快死了呢。
爸爸應該很高興吧,反正他現在也不缺我一個女兒,有柳歡顏當貼心小棉襖就足矣。
柳燕山麵色驟變,把我打橫抱起來飆車送往醫院。
可惜太晚了,在路上我的靈魂已經有大半離體。
飄在空中看著爸爸驚慌失措的樣子,我隻覺得可笑。
親女兒一隻腳踏進鬼門關了他才知道要救,怎麼不繼續給柳歡顏表演學貓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