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忍著,沒有尖叫出來,沒有直接發瘋。
天知道我多想撕了廉皓。
廉皓是一家外企的市場總監,年薪可觀,我們兩邊家庭也是門當戶對。
兩人工作都忙,眼看我快成高齡產婦,就聽了公婆的話,辭職專心備孕。
還是沒能懷上,去檢查身體,我一切正常,問題出在廉皓。
無奈我腦抽,為了莫須有的男人的麵子,瞞著所有人。
既然兩個人“都沒問題”,那就自然默認女人需要調理。
於是婆婆隔三差五弄一些草藥熬給我吃。
我一邊喝草藥,一邊做藥膳給廉皓調理身體,苦口婆心要他戒酒,被嫌棄像是老媽子。
遲遲沒懷上,公婆看我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甚至當麵跟兒子念叨讓他出去找女人生。
我有苦難言,受的氣都憋著。
天長日久,氣質沒了,麵相也變了,成天一張苦瓜臉。
再加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草藥,把原本沒問題的身體弄得內分泌失調,膚色暗沉。
一度,我月事沒來,還以為是中獎了,沒想到是月事都被搞得紊亂。
那次烏龍後,公婆極其失望。
我爸媽心疼我,勸我離了算了,我舍不得。
我想要獲得廉皓的關心,但他不耐煩聽我念叨,更懶得碰我。
加上被爹媽攛掇著,身邊的誘惑也多,一來二去,就跟新進公司的實習生彭月勾搭上了。
這次宴會,廉皓沒想帶我的,但我非要來。
因為最近公婆總是提到彭月這個名字,我知道她是廉皓手下的實習生,所以我刻意跟來,借此宣告自己的地位。
盡管我精心打扮了一番,但還是毫無懸念地被鮮嫩的彭月比了下去。
我環顧四周。
跟前世一樣,周遭時不時傳來竊竊私語,和打量我的異樣目光。
有看好戲的,有同情的,有不屑的。
看來廉皓跟彭月有一腿這件事,在公司並不低調,以至於大夥兒都知道。
不過這些前世讓我恨不得鑽地縫的打量,對我毫無殺傷力。
廉皓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煩悶,大概是嫌我這黃臉婆丟臉。
我努力控製自己不要發瘋,鬆開手。
“我去一下洗手間。”
廉皓拉著的臉總算好看了些。
我還沒走遠,他就迫不及待對彭月說:“沒了黃臉婆在身邊,空氣都清新了。”
我猛地提高聲音:“廉皓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清。”
他臉上的笑滯了滯,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
按照我平時的反應,聽到不好的話,也隻會憋著氣當沒聽到,灰溜溜走開。
彭月嬌笑著打圓場:“嫂子我陪你去。”
她走過來挽著我。
我並不是真的要上廁所,而是想好好冷靜下。
洗手間的鏡子裏,我看到一個正宗糟糠。
盡管是濃妝,但也蓋不住膚色的黯淡,反而因此更顯老氣。
彭月看我照鏡子,不由嗤笑出聲。
“嫂子,聽說你沒工作靠皓哥養,應該不習慣這樣的場合吧?”
她拿出粉撲,裝模作樣的補妝,斜睨著我。
我淡淡開口:“是不習慣,空氣不行,騷味混著渣味。”
彭月麵容僵了僵,旋即開始她的表演。
“是啊,我也覺得,裏麵悶悶的,讓我很不舒服......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