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十多年的男朋友,嫌棄我是個聾啞人,
他肆無忌憚地帶富家女回家,還讓對方叫大聲些,
「反正她又聾又啞,聽不見的。」
可他不知道,我的聽力早就恢複了,
他倆在幹什麼,我聽得一清二楚。
......
陸時澤大四那年,我按照約定去他讀大學的城市找他。
火車早到了十幾分鐘,出站的時候,他正背對著人群打電話。
我走過去想要給他一個驚喜,卻聽到他的抱怨: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她來找我,但是你知道的,她和她外婆照顧了我這麼久,我不答應的話良心上過不去。
「其實也沒別的,主要是她是個啞巴,就…挺丟臉的,你懂吧?」
準備拍他肩膀的手懸在了半空,
有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是麻木的,甚至希望是自己認錯了人。
車站裏人聲嘈雜,他開著免提,電話那頭的聲音傳過來,
「你總不能因為她之前對你的恩情,就被她拖一輩子吧,兄弟,找個有錢的獨生女不香嗎?
「說句不該說的,這種連話都不會說的女的,在那方麵能有意思嗎?想想都無趣。」
眼前的少年歎了口氣,「我想想辦法吧,看怎麼能不失體麵地甩掉她。」
邊說著,他回過頭,熟悉的眉眼刺得我心頭一疼,
就是他,陸時澤。
看到我後,他有一瞬間的錯愕,
但臉上很快浮起寵溺的笑,順帶叮囑電話那頭說:
「我和她的關係隻有你知道,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啊,尤其是宋清清。
「再說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和一個小啞巴同居。」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正對著我,沒有絲毫忌諱,
因為他知道的,我是個聾啞人,不會說話,也聽不見。
可他不知道的是,
我的聽力已經在慢慢恢複了,他說了什麼,我聽得一清二楚。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陸時澤千叮嚀萬囑咐要瞞住的宋清清,在我們剛出車站時就看見了她。
一襲白裙,卷發如瀑,看起來清純又明媚,
再反觀我,身上的衣服是在縣城買的,於我而言已經是最好的衣服了,但在宋清清麵前,卻顯得尤為土氣。
她笑盈盈超我們走過來,陸時澤先開口道:
「清清,這就是我妹妹,陸安然。」
妹妹......
九歲就認識,正式在一起三年多,並且說好畢業就結婚的人,現在對著另一個異性說,我是他妹妹。
從下車到現在,我聽到的內容都在不停顛覆我的三觀。
此時的我手指變得很冰涼,我在遭遇精神刺激時,就會手指發涼,
上一次這樣,還是在突然得知雙親的死訊時。
但我還是忍住這些不適,回握了宋清清伸過來的手,
「你好啊,陸安然,我叫宋清清,很高興認識你。」
幾乎是說完的下一瞬間,她慌忙抽回手,捂嘴做出抱歉的樣子,
「對不起啊阿澤,我忘了她又啞又聾,根本聽不見的,她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陸時澤難為情地笑了笑,「沒事清清,你不嫌棄我有這樣一個妹妹,就已經很善良了。」
嗯,確實善良,而且似乎「很愛幹淨」,
因為她偷偷的,在衣角擦了擦剛剛跟我握在一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