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楚楊相識於校園,從校服走向婚紗,曾經是無數人豔羨的模樣。
婚後他體貼入微,從不沾花惹草,經常被朋友調侃二十四孝好老公。
女兒樂樂出生前,他隻是偶爾與朋友喝醉一次,麵對慍怒的我,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老婆,我不抽煙不賭博不玩遊戲,我就這麼一點點愛好了,求求你了嘛。”
可惜他的偽裝止步於樂樂出生。
我靜靜地看著這個已經給楚楊當了三年地下小情人的女人。
她正拉著楚母的袖子,哭得梨花帶雨。
“阿姨,我要是圖錢,能現在才找上門嗎?我還不是為了孩子不受委屈!”
楚母心疼地抱著白若初......的肚子,看向我的眼神,仿佛我是白雪公主的後媽。
“盛明月,自己下不出蛋就不要占著好人的窩!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我兒子的所有東西,都歸他兒子了!”
嘖。
這個嘴巴惡毒又不講理的老法盲!
我兩手抱在胸前,靠在櫃子上。
“空口無憑,總得拿出點證據來。”
白若初眼睛一亮。
“我有楊哥的頭發!”
“你怎麼證明那是他的頭發?”
“我......孩子可以和爺爺做鑒定!”
我的視線在頻頻點頭的楚父楚母之間打了個轉,低頭吹了吹指甲縫裏並不存在的灰。
“呐,誰能保證他沒有私生子啊。”
白若初急了,她攔住了暴跳如雷的楚父,目光落在了樂樂身上。
“那!和她做!總能證明了吧!”
我欣賞著這三個奇葩又急又惱的樣子,終於笑出了聲兒。
“我說,你打算跟我的女兒做鑒定,然後用鑒定結果,分我女兒的財產?瘋了吧。”
意見被反複駁斥,白若初雙拳緊握,兩眼通紅。
“盛明月,你最好還是乖乖地分我財產,否則......”
她突然衝上前,死死地攥住了我的胳膊,低聲且迅速地在我耳邊說道:
“是你挪了他的床!”
白若初到底是孕婦,情緒激動後便捂著肚子呻吟不止。
我盯著楚父楚母護著他們唯一的“孫子”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冷笑。
自樂樂出生,每每回楚楊老家,他七大姑八大姨必催我生個二胎,湊成一對“好”字。
幾次不成,楚楊便徹底的褪去自己那溫文爾雅的皮,在外沾花惹草,酗酒如命。
一開始,我還抱有希望,以為楚楊隻是在跟我置氣,隻要我曉之以情,他自會和從前一樣。
可惜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閣樓上,楚楊臨死前睡的那張床。
它原本在扶欄以內,靠著牆。
是我親手將它挪到了正對著台階,毫無防護的位置。
我伸手摸了摸樂樂的頭。
“寶寶,媽媽要去辦點事,你自己回房間玩一會兒好不好呀,天氣熱,開著房門就好了。”
叫來了已經請假幾天的保姆陪著樂樂,我放心地出門去了。
等楚父楚母帶著白若初回到她住的地方時,迎接她的是門戶大開的房子。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搬家公司的人顯然沒想到隨手接個活還能有這風波,一時都愣在原地。
我在滿地的箱子袋子櫃子中間緩緩起身。
“沒看懂嗎?搬個家啊。”
“你!你這是私闖民宅!我要報警!”
愛巢被毀,白若初氣得神誌全無。
而我則是等警察同誌上了門,才從包裏掏出了房產證。
“誤會啊,同誌,這棟房子真的是我的,我打包的這些東西也是我的。”
我一頁頁地給他們看我的購物記錄,我的小票。
白若初的神色逐漸難看起來。
我看熱鬧般地看著她。
自楚楊酗酒以來,他的事業連連受挫,手中資金,不過當初存下的那些。
逢年過節,他都要送白若初禮物。
但他消費不起高價奢侈品,便每次買一真一假。
假的放我這兒以次充好,美其名曰雖然花的是你的錢,但心意是我的呀。
真的自然就落入了真愛小情人白若初的手裏。
現在到了算總賬的時候了,我怎麼可能把這些東西拱手相送呢。
“楚楊這幾年是走了歪路,但他對我的心意沒有變啊,警察同誌,誰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借機搞詐騙,敗壞我老公的名聲。”
白若初被我一番歪理氣得已經顧不上白蓮花形象,指著我的手都在發抖。
“好!盛明月,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她一臉正氣凜然地轉向了警察。
“我要舉報,就是這個女人蓄意謀害楚楊!我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