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見麵,我戴上了眼鏡,饒是有心理準備,還是被江浩白的絕美容貌驚到了——
應該親一口就能立刻來大姨媽吧!
修長的身形隨意靠門,漫不經心地吐煙,我那打死不肯眨的大眼睛隨著他的喉結滑動,直直伸進大開的領口......
可惜他突然轉過頭來,阻斷了我的包天色膽,也斬斷了我臨陣脫逃的意圖——
誰懂啊家人們?相親第二天家長就張羅著見麵?
現在的相親流程都跟我國的航天事業一樣隨時隨地都能竄上天了嗎?
江皓白笑得我有點恍惚,回想了半天才拉回神識,這個妖孽,好像是我爹釣來的。
倆月前,我爹所在的“願者上鉤俱樂部”組織野釣,十四個人的小隊,就我爹跟一位江叔叔啥都沒撈著。
兩位空軍同病相憐,從滑鐵盧的釣魚事業.老婆的虎威,到不爭氣的兒女,最後抱頭痛哭......
回程途中江叔叔接到老婆打來的視頻電話,中途閃過江皓白的側臉。
就這驚鴻一瞥,讓我爹起了別樣的心思。
當天晚上回去就跟楊女士炫耀他給家裏釣了個金龜婿,潮玩積木創始人呢!
釣魚佬的老婆們也相見恨晚,不過楊女士對我玩起了欲擒故縱,隻說是個優秀的男孩子。
就是不知道江浩白那邊遭到了怎樣的算計。
我同情地看了眼正在滅煙的相親對象,真慘,以後還要麵對我的拋棄。
雖然我隻是想拉拉小手.親親小嘴,順利來大姨媽就甩手走人的,但是這一著不慎要見了家長,渣女的良心有些微的刺痛......
“江先生,現在就見家長會不會太快了,這以後要是......”我話還沒說完。
“叫我小江或者皓白吧,我叫你心月,”
“好呀,我叫你江江吧。”喵的,他身上混著柑橘香的煙味,讓我忍不住回想他性感的喉結。
他引著我走向私房菜館的包間,在走廊處遠遠瞧見楊女士,她對著江皓白笑得見牙不見眼,轉臉就甩給我一個冷眼:“喲,這門簾在哪兒安裝的啊,您怎麼不幹脆在額頭上刮一層膩子呢?”
......
我朝走在前頭的江皓白努努嘴,您怎麼不再說大聲一點呢,哪有你這麼陰陽怪氣的娘。
抬眼瞅了瞅厚厚的劉海,這不是為了遮住滿額頭的痘痘嘛。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總覺得在一旁跟笑的江皓白笑得別有用心,但是我沒有證據。
一頓飯下來,雙方父母相談盡歡,釣魚佬交流在哪裏可以買到極小號的農夫山泉礦泉水瓶,旅遊團姐妹相約下次city walk。
我跟江皓白被他們揮手打發去街上成雙成對培養感情。
就在我們商量著要不幹脆去看電影時,江皓白接了個電話,然後他特別不好意思:“抱歉,有個緊急工作需要回公司處理。”
我不想那麼早回去,又饞他辦公室的大積木,於是我厚著臉皮問了一句:“介意我去你公司參觀嗎?你辦公室是不是有個超大的樂高?”
他很驚訝,笑道:“難得我身邊有對積木感興趣的女孩子,當然歡迎。”
江皓白把我留在辦公室,急匆匆去了會議室。
我拚完一盒樂高花束,不覺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等到他來叫醒我時,發現自己不僅躺在了沙發上,還蓋著一張薄毯。
我伸著懶腰,清新的柑橘香氛,讓人格外安心愜意,不想醒過來。
“抱歉啊,請恕我冒昧,總不能讓第一次來的朋友睡在地上。”江皓白笑得一臉坦然。
這才後知後覺,我是他給抱上沙發的?!內心有點羞恥的同時,忍不住想象他是怎麼抱的。
公主抱?扛沙包式?抱小孩式?
“已經9點多了,我們去吃飯吧,吃完飯送你回家。”他幫我收拾東西。
“啊!”
時間讓我徹底清醒。
“不吃了不吃了,我得趕緊回家。”
“怎麼了?”江皓白緊張起來,“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我著急起身,邊整理衣服邊解釋:“今天出門忘記帶鑰匙了,我得趕緊回去,省得回去晚了打擾我爸媽休息。”
他的表情變得很微妙,欲言又止。
有點無奈地笑道:“你要不要看看手機,有沒有短信或者電話......”
我掏出手機,看到“二對一精準扶貧”幾條群消息——
“愛媽仕”:【我跟你劉姨打算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晚上睡覺@貧困戶 你得關好門窗啊】
【回頭再聊】
“爸道總裁”:【@貧困戶 記得把我的大魚缸清理出來,這次我跟你江叔發誓要凱旋而歸!】
【辛苦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江皓白,他像是被我的表情取悅到了,笑過後,認真建議道: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我家住客房。”
對視中,他的眼神坦蕩而真誠,而我的色膽蠢蠢欲動:
“那就麻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