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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借口去便利店買東西，告別了方明。

畢竟和男性人類談星星月亮讓本汪有點汗流浹背了，戀愛嘛，還是以後黃婷婷自己來談好了。

買了幾根火腿腸，我又來到撒尿點，這是我和黃婷婷的老地方，我相信她一定會來。

草叢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快步走過去，見到的卻是一張讓我害怕的臉。

是獨眼橘。

獨眼橘是一隻巨大的橘貓，瞎了一隻眼。他和他哥哥琥珀，是我們流浪界的扛把子，欺狗打貓，無惡不作。

我們三兄弟以前去他們的地盤搶食物，沒少挨他們的打。

我本能的腿軟，後退兩步。獨眼橘對我也是一副防備的樣子，直到......他的那隻眼盯住我手裏的火腿腸。

「喵~喵~喵嗚~喵~」獨眼橘突然極度的諂媚，甚至跑過來蹭了蹭我的腿。

我忍不住笑出聲，獨眼橘啊獨眼橘，你也有今天，我要讓流浪界都知道你卑微跪舔人類的樣子。

「獨眼橘，說什麼我們狗是完全馴化，你們隻是半馴化。說什麼獨眼是你的勳章，吹吧你，看你這樣子，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邊用火腿腸逗弄著他，一邊嘲諷。

獨眼橘突然背部緊繃，猛地跳開。「你是小黃？你投胎了？」

我一百二十個驚訝，我居然能和貓狗對話？那我可以問問黃婷婷的行蹤了！

「喂，獨眼橘，你有沒有看到我......嗯，就是一隻小黃狗？」

獨眼橘淡定坐下，用不屑的眼神看著我，「你沒喝孟婆湯？還惦記著相好的呢。」

我......

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我舉起手裏的火腿腸，「你幫我找，手裏的火腿腸都歸你。」

「成交。」獨眼橘朝著草叢喵了幾聲，那聲音嘶啞無力，看得出來他也很久沒吃飽肚子了。

我心裏突然泛起一陣淡淡的哀傷。

草叢裏出現幾隻麵黃肌瘦的小貓，然後又消失在黑夜裏。

我吸了吸鼻子，打趣他，「怎麼，就這麼幾個兄弟了？都這麼年輕。」

獨眼橘沒有說話，良久，才淡淡開口，「兄弟們都死了。」

原來就在近幾個月，越來越多的壞人投毒，年長的貓為了盡量讓小貓有得吃又能活下去，找到食物後都主動試毒。

「我們要到鄉下去了，小黃。城市不適合我們，真羨慕你，成為了人類。」

我眼眶一酸，用手揉了揉，「也好，你和琥珀，你們......在哪都能生活的很好的。」

「我哥已經死了，他是第一個試毒的。」獨眼橘說的淡然，沒有什麼情緒。

我卻再也忍不住，大顆的眼淚掉落下來。

草叢裏冒出許多小貓，還有懷孕的母貓，他們簇擁在獨眼橘身旁。

「小黃，你去西郊狗場看看，有人在那附近見到你的相好。」

我謝過獨眼橘，把火腿腸留給他，準備馬上出發去找黃婷婷，她現在很危險。

「我還有一事相求。」獨眼橘在身後喊住我，

原來是有一隻腿受了傷的小貓，已經無法趕路了。我把小貓收進我的帆布包，請獨眼橘一定照顧好剩下的流浪小貓們。

「那當然，我一直信奉我哥說的那句名言。」

「什麼名言？」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獨眼橘頭也不回，高高豎起尾巴。留給我一個傲嬌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