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整晚,麗妃竟然出奇的沒有為難我,宮宴結束,慕辭甚至還遣派掌事太監親自送我回去。
因為慕辭不待見我,麗妃又視我為眼中釘,這宮中沒有人肯和我同住一屋,我隻能暫且被安排在禦膳房的雜物間。
掌管膳食的姑姑是個好心腸,幫我熬了醒酒的藥湯,還悄悄囑咐我:[明日是陛下掌朝之日,此時定會大赦天下,分發獎賞,趁此機會,你討要個出宮的賞賜並不難。]
她知我身上傷痕無數,這三年征戰定是萬般苦楚。
我捧著那一碗藥湯,靠在窗欄上,眼睛難得透著一絲光亮:[我要留在宮中。]
是的,我不能出宮,阿娘的仇我還沒有報,不能離開。
我從裏衣內掏出一個做工精美的香囊,拿出一封早已經看不清字的書信,血和淚混合著,隻能隱隱約約看見戶部侍郎勾結遼軍幾個大字。
戶部侍郎就是我阿爹。
而這封信是我阿娘的絕筆。
他為了一個歌姬,竟然暗通敵國殺害良妻,這個仇我不得不報。
睡夢中,我迷迷糊糊驚醒,窗外下著細雨,時不時飄進來一絲冷風。
我攏了攏被子,突然想到我和慕辭成親時,也是這般場景。
無花燭、無喜房、隻有一間勉強能遮住風雨的茅草屋和一身病痛纏身。
可現在的陛下卻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