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被套進封閉的袋子裏,塞進後備箱。
到達目的地後,我聽到哥哥的聲音,沒有半點後悔,隻有嫌惡:“真踏馬的糟心,事沒辦成,還惹一身騷!”
緊跟著,我連人帶袋子,被扔進水裏。
…
我不知道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
周圍一片白蒙蒙。
難道是因為生前受太多的苦,所以死後上了天堂。
可如果真有神明,為什麼不能在我活著的時候幫幫我呢?
“你還沒死。”
一道聲音解了我的疑惑。
眼前的白蒙蒙中,走出一個模樣清俊的男人,穿著一身警服。
他跟我說,他有辦法可以幫我活著回去報仇。
作為交易,我將來也要為他報仇。
“說起來也算是緣分,這條河都是我們的葬身地。”
男人雖然笑著,眼神卻很複雜憂傷。
“但你比我幸運,還彌留著最後一口氣。”
他靠近我,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我渾身暖洋洋的。
好像死屍還魂似的,連精神頭都好了不少。
“你救我也沒用,我太弱了,活著回去不過就是再遭受折磨,再死一遍而已。”
男人見我喪氣,神秘笑了笑。
“你知道,活人獻祭嗎?”
我搖搖頭。
“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我再次恢複意識,發現自己躺在河邊。
身上的傷還在,但感受不到任何痛感,隻覺得腦子暈暈的。
我搖搖晃晃從野外走到家。
渾身濕噠噠,一路被人注目議論。
到家我敲門,“誰啊,這一大早上的。”
熟悉的聲音帶著不耐煩,還有濃重的起床氣。
是哥哥。
他一把拉開門,看見我後驚嚇大吼了一聲,差點沒腿軟跌倒在地上。
“你是人是鬼???”
我朝他笑笑:“哥哥,我回家了。”
經曆好一番審問後,哥哥才終於打消對我的疑慮。
他捂著自己包紮的小腹,看我一身傷卻像個沒事人。
憤懣出聲:“真他媽是個打不死的蟑螂,這都沒死,還能從河裏爬回來,陰魂不散!”
回到家後,我繼續過著跟以前一樣的地獄生活。
爸媽還是一樣喜歡拿我出氣,動不動就是拳打腳踢。
哥哥卻變了,變得疑神疑鬼。
時不時就喊著要殺了我,對我下手也特別狠,次次不見血不罷休。
隻可惜我像個能無限回血的血包。
哪怕經曆再痛苦的折磨,很快就又能生龍活虎。
倒是爸媽和哥哥,身體素質一天不如一天,三天一小病,家裏的積蓄都拿去買藥了。
“咳咳!”
爸爸再不能像以往一樣稍有不順心,直接一巴掌呼過來。
他已經很久沒去工地了。
靠在沙發上,有氣無力指使我:“死丫頭,磨蹭什麼,還不趕緊去給老子買煙!”
哥哥回了學校,媽媽去了親戚家吃席。
我放下手裏的抹布,看著爸爸。
“看老子幹嘛,是不是幾天沒收拾你皮又癢了,讓你買煙聽不見?”
我緩緩走向他:“樓下店裏一盒最便宜的煙,也要十幾二十,家裏沒錢了。“
爸爸聞言立馬狠瞪我。
“沒錢你也得給老子把煙買來,不是有手有腳,出去給人幹活掙不了錢?隻會擱家裏吃喝拉撒的討債鬼!”
“爸你別生氣,其實我這還有一根。”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根軟噠噠的香煙,爸爸立馬眼睛放光,伸手就要搶。
“別著急,我先給你把煙點著。”
點燃煙,爸滿意看著我,“算你這死丫頭沒白養。”
我卻在遞煙給他的瞬間,手一抖,煙頭精準按進爸爸的眼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