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送的唄,今天母親節。”白盈掀開被子,露出性感的睡衣,嫵媚地挑逗盛左澤。
“小宇對你孝順。”盛左澤猴急地抱住她,全然忘了誰才是小宇的親生母親。
我心氣不順,隔空對著他倆的臉狂扇巴掌。
“啪嗒”,一片長長的虎皮蘭葉子隨著我的動作折斷,掉到地上。
啪嗒、啪嗒、啪嗒。
我淺淺撒完了氣,虎皮蘭也被我霍霍得差不多了。
床上那兩人被我的動靜驚動,露出驚惶又匪夷所思的表情。
白盈:“搞什麼?你兒子才買的康乃馨一下子就爛了,這盆草也這樣!”
盛左澤:“可能是空氣有問題,也可能是保姆沒伺候好......明天我找人看看吧。”
白盈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真是的,一點興致都沒有了。”
盛左澤想摸她,被她推開:“你找你前妻了沒?”
盛左澤看得到吃不到,心情鬱悶:“找了,聯係不上。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原來他還不知道我出了事。
我也不意外,離婚前我就看透了這個男人的嘴臉:愛時如膠似漆,不愛了就跟躲瘟疫一樣躲著。
白盈卻不怎麼信他,“你不會是還放不下你前妻吧?”
盛左澤急了,甜言蜜語表明衷心,哄軟了白盈,摟著她倒進被子裏:“我們再生一個吧。”
“那小宇要是欺負我兒子怎麼辦?”白盈噘起嘴:“把小宇送去你媽那,不然我可不跟你生。”
我怕再多看他們一眼會長針眼,鉚足了勁兒抖落身子。
虎皮蘭發瘋了似的枯萎,白盈嚇得尖叫起來。
而虎皮蘭一死,我的意識也飄忽忽地起飛——
天亮後,我附身在學校裏的一棵行道樹上。
這是小宇的學校。
上一次來,還是因為小宇跟人打架,我被叫了家長。
打架理由是因為小宇笑話一個女孩子醜,掀對方的裙子,女孩子生起氣來把小宇摁在地上揍。
老師讓小宇和小女孩互相給對方道歉,女孩兒和她媽媽都不樂意,我看兒子被打得不嚴重,又覺得小宇的錯大一點,便堅持隻讓小宇道歉。
結果觸了小宇的逆鱗。
小宇覺得他沒錯,覺得他被打了委屈,我不站在他這邊就是背叛。
那也是他第一次衝我大吼,“我不要你這樣的媽媽!我要白阿姨那樣的媽媽!”
那次我才知道,原來早在離婚前,盛左澤借口帶兒子玩,其實是跟白盈約會,小宇早就跟白盈熟識了。
小宇會跟白盈抱怨我總是管這管那。
白盈次次寵溺地哄他、縱容他為所欲為。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傷心的了。
沒用的男人我就離,不愛我的兒子我就丟。
隻是我到底為什麼會反反複複變成植物?
還次次都出現在這父子倆附近?
教室裏,老師讓學生們朗讀自己寫的母親節作文。
點到兒子,他沒寫。
下課後老師把小宇叫到辦公室,問他為什麼沒完成作業。
小宇小聲說:“我送了花,但新媽媽不太高興。”
老師知道他的情況,想了想,提出要給我打電話。
小宇陡然大聲反駁:“不要!我最討厭那個女人,她已經不是我媽媽了!”
他從辦公室跑走,到了操場上,正好在我這棵樹前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