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記得這是多少次,陸景遠為了維護徐藝歡,讓我難堪了。
我沒有順從,也沒有歇斯底裏,而是很平靜地繼續往門外走。
可即使這樣,陸景遠還是不肯放過我,他擋在了我的麵前,將那杯酒遞給了我。
“喝了,我今天就不跟你計較了。”
陸景遠看我的眼神,就如同苦大仇深似的。
我的心口仿佛在滴血,陸景遠真的忘了,我酒精過敏。
我的眼淚不自覺地蓄上了眼眶,我飲下了他手裏的那杯酒,陸景遠才肯放我走。
這杯酒也意味著,我跟陸景遠徹底完了。
很快我身子就開始發熱,渾身起滿了疹子。
我跟同事們說了我不舒服,便提前離開。
從KTV裏出來,已經下雨了。
我打了車,卻已經排了很長的號。
我渾身越來越燙,身上也越來越癢。
我坐在角落風口的地方,試圖讓自己涼快下來。
遲遲等不到車,我卻等到了陸景遠攙扶著有些醉意的徐藝歡出來了。
陸景遠看了我一眼,或許是這下雨天,他對我起了憐憫之心。
“下雨天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去。”
我拒絕了,我不想跟他們呆在同一個地方。
陸景遠沒發現我的異樣,也沒挽留我,沉下臉扭頭就走。
沒一會兒,我的車也到了,直接去了醫院。
我躺在病床上,突然想起我們大學那會兒。
那天同學生日,壽星邀請了我,也邀請了陸景遠。
陸景遠是我們學校公認的校草,那次也是我第一次跟他接觸。
他跟傳聞中的那樣,是個不苟言笑的高嶺之花。
說來也是慚愧,我活了快20年了,居然還是第一次喝酒。
那天我過敏嚴重,同學們都快嚇傻了。
最後是陸景遠背我去的醫院。
他罵了我一路,“你是傻子嗎?我真的從來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傻的,自己有沒過敏不知道?你是想害死我們啊?”
我第一次知道,陸景遠不僅是高嶺之花,還是個毒舌。
不知怎麼的,他越罵我我卻越開心,我把他理解成為了他關心我,從此我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他。
後來在一些聚餐中,我總能看到陸景遠的影子。
但凡有人要向我敬酒,全都被他擋了回去。
陸景遠對我的種種關照,讓我放下尊嚴添了他一年多,他才勉強答應了我。
我的手機上還存有陸景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我示愛的視頻,他說會永遠愛我。
那是在某次的聚餐中,有人提議玩遊戲誰輸了,就向其中的一個異性說情話。
我原本覺得這遊戲很無聊,直到陸景遠輸了,我心跳如麻。
他卻絲毫沒有猶豫選擇了我。
這一段視頻,被其中一個朋友給拍下來了,發給了我。
陸景遠的一句玩笑,我卻信以為真。
如今這條視頻再翻出來,我心裏卻再無波瀾,甚至覺得無比的諷刺。
我果斷點了刪除鍵,刪掉了我曾視為珍寶的愛意。
護士突然進來,將我從思緒裏拉回。
“蘇欣然你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嗎?還喝酒,而且已經有了流產先兆了。
醫生給你開了一些保胎藥,前三個月要更加注意啊。”
我確實不知道,最近新項目太忙了,每天加班熬夜。
突然想起來,例假好像是推遲了一周,我以為熬夜導致的失調。
但現在已經都不重要了,我說:“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