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話,陸子晟的目光變得閃爍起來,兩隻手插進口袋,身體不自然地輕輕晃動。
我知道,這是他緊張不自信的表現。
“就算那天我夢到了她,喊了她的名字,那也大概也是因為夢到了過去的事情。現在你才是我女朋友,這才是最重要的。
小佳,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才能和好?”
我看著焦頭爛額的陸子晟,認真地提出條件:
“讓許容夕離開你家,刪掉所有聯係方式,從此以後再也不要見麵。”
陸子晟無奈地搖頭:“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我不可能放著她不管,現在我做不到。”
我沒再說什麼,繞開他回了宿舍。
跨年夜後的一周,我和陸子晟都沒再聯係彼此。
性格相似的壞處大抵如此,冷戰起來誰也不肯讓步。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冷,前兩天剛剛下了場大雪,學校附近有些地方的地麵結了厚厚的冰,稍不留神就會人仰馬翻。
我就不幸中招了。
摔倒後小腿上鑽心的痛提醒著我這大概不是普通的扭傷,於是我果斷撥打了120。
然後,我又習慣性地撥通了陸子晟的電話。
等我想起我們還在冷戰時,電話已經接通了。
“小佳?”
“嗯,是我。我剛才摔了一跤,你......”
我的話還沒說完,聽筒裏就傳來了許容夕的聲音。
“子晟,這個是先放鹽還是先放醬油啊?”緊接著就是女聲的尖叫和一陣叮鈴咣鐺的巨響,大概是鍋碗瓢盆之類摔到地上的聲音。
“你先去醫院,我回頭馬上去看你。”
對麵匆匆掛了電話,隻剩嘟嘟嘟的掛機聲。
我把手機塞回兜裏,坐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呆,不知不覺一滴眼淚滑落到嘴角,說不清是因為腿上的傷,還是因為陸子晟。
我跟老師請了幾天假,在宿舍休養。
期間姍姐來看我,發現陸子晟竟然一直沒出現,氣得破口大罵,說要抓他來跟我認錯。
我讓她好好準備麵試,別為我操心,我們倆的事還是得自己解決。
結果,我還沒去找陸子晟算賬,許容夕倒是先找上了門。
她把帶來的果籃放在一邊,自顧自地拉了椅子坐下,先是客氣地問了兩句我的腿傷,又說起了陸子晟。
“其實那天是我不好,因為我做飯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旁邊的鍋,又被油濺到了手,子晟著急,才掛了你的電話。”
她一邊說,一邊拉開衣袖,我撇了一眼,她的手腕上不過一小片紅印子,根本不是什麼大傷。
“哎,他們公司有個緊急的項目,第二天就出差去了,現在還沒回來,我就說先來看看你,看你現在沒什麼大礙,子晟也能放心工作了。”
我實在忍受不了她裝模做樣的關心,幹脆單刀直入:“許小姐,我聽說了你在辦離婚的事情,也知道你心情不好回國散心,但是你明知陸子晟有女朋友還要住到他家,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許容夕摸了摸手上的戒指,輕笑:“馮思佳,你是他的女朋友沒錯。可我和子晟從初中就認識,高中畢業他正式跟我告白,雖然隻談了半年戀愛我就因為出國和他分了手,但這麼長時間的感情,你以為你有個女朋友的身份,就能比得過我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嗎?”
“初戀確實特別,但陸子晟是個有分寸的人,他拿你當朋友,自然會照顧你,但我知道他不會做出頭腦發熱的事情,你也不必拿他的善良來我麵前炫耀。”
許容夕聽到我的話,眼神流露出一絲不屑。
“馮思佳,你知道嗎,我問過子晟,為什麼會和你談戀愛。
他說他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給他吃了大白兔奶糖。”
“這跟我們戀愛有什麼關係?”
許容夕的臉上閃過一絲輕蔑和得意:“這個糖,初中的時候,我每天上學都會給他帶一塊。”
見我愣在原地說不出話,她拿起包走到門口挑釁地看著我:
“我知道在你眼裏我不過是個快要離婚的婦女,不過你猜,如果我離了婚求他複合,那他會選你,還是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