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心瀝血輔佐顧輕舟奪得王位後,
他將許諾給我的皇後之位送給鎮國大將軍之妹柳嫣然,
心疼那位產子之痛,甚至將我的兒子送給她去養。
“顧輕舟,你如此做,致我們母子於何地?”
他卻告訴我用人之際不得不為。
我決定帶著兒子顧景天離開,
可是這不孝子卻和我說,
“母妃,要走你自己走,我要做皇後的兒子,這樣才能承繼大統。”
精通醫術的我,為自己精心配製了一劑假死藥。
攜帶著滿棺珍稀陪葬品,踏入了鄰國那片西域之地。
在這片異域風情的土地上,我搖身一變,成為了一位花樓老板娘。
經營著一處別具一格的娛樂場所,它不拘一格,既迎四方男兒,亦納八方巾幗,成為西域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歲月如梭,轉眼間已曆十載春秋。
我的花樓,以它獨有的魅力與包容,吸引了無數賓客紛至遝來。
這日,我正悠然自得地臥於樓閣之上,春心蕩漾的審視著新進的幾位俊逸男伴,他們的風采各異,深得我心。
正當我沉浸於這份美貌中時,小廝氣喘籲籲地奔上樓來,神色焦急。
“老板娘,不好了!有個年輕公子,氣勢洶洶,非要見您,現在已經不顧阻攔闖進來了!”
聞言,我迅速收斂心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輕聲問道:“哦?那公子模樣如何?”
話音未落,一道挺拔的身影已穿門而入。
來人身姿英挺,宛如鬆柏,眉眼間深邃如夜空,這般容貌,若置於花樓之中,定能一躍成為萬眾矚目的頭牌。
我故作輕佻,目光流轉間帶著幾分戲謔,緩緩開口:“這位公子,莫非是慕名而來,欲在我這花樓中尋一份差事?”
然而我的話語卻觸怒了他,他麵色驟變,怒目圓睜,仿佛要將我望穿一般,沉聲喝道:“數年未見,母妃如今竟是如此荒唐!”
聞聽此言,我心中猛然一顫。
我輕揮衣袖,屏退左右,獨留我與這少年相對而視。
此人正值青春韶華,發束初成,眉宇間隱約流淌著與顧輕舟相似的神韻。
“你......”我一時不知如何措辭。
“怎麼?母妃竟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識了嗎?”
少年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怒意與委屈,目光如炬,直視著我。
“顧景天......”我輕聲喚出他的名字,心中五味雜陳。
他聞言,賭氣般扭過頭去,不願再與我對視,那份倔強與少年意氣,讓人既感無奈又覺心疼。
我歎了口氣,緩緩倚靠於榻上,手中輕搖扇子,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心中波濤洶湧。
“尊貴無比的太子殿下,竟屈尊降貴,光臨我這簡陋之所,難道隻為尋些世俗之樂?”
我語帶譏諷,試圖以這樣的方式掩蓋內心的波瀾。
“母妃!”他猛然回頭,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母妃,您怎可如此言說?孩兒心中,始終記掛著您。”
我輕笑,卻難掩苦澀:“公子言重了,我區區一介草民,怎敢高攀太子之母的身份?這稱呼,怕是會折煞了我。”
言罷,我繼續搖著扇子,隨意拈起一顆葡萄送入口中,試圖以這份從容來掩飾內心的掙紮。
顧景天見狀,神色一黯,終是跪倒在我的塌前,語氣中滿是懇求:“母妃,昔日孩兒年幼無知,為權勢所惑,錯失了與您相伴的時光。但請您相信,孩兒心中始終有您。”
我凝視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心中泛起陣陣漣漪。
“太子既已選擇了那條權力之路,又何苦再來尋我?”
他從懷中取出一卷黃綾聖旨,雙手呈上。
“母妃請看,這是父王的旨意。他知自己時日無多,命我接您回宮頤養天年,讓我們三人團圓。未來,我雖不能即刻給您名正言順的身份,但請您相信,孩兒定會尋得妥善之法,讓您重歸皇室,安享尊榮。”
我望著那象征著權力的聖旨,心中卻無絲毫波瀾。
“頤養天年?在那金碧輝煌的牢籠之中嗎?太子又打算如何向朝臣解釋我的存在?難道要讓世人知曉,你有一位被遺忘多年的生母?”
我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尖銳與嘲諷。
顧景天聞言,眼眶微紅,低垂著頭:“柳皇後雖不得父王之心,但她終究是皇後,我......我不能不顧及她的顏麵與地位。但請母妃放心,孩兒定會找到兩全之策,不讓您受絲毫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