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桃,你別這樣說,真的不是我,那是挑撥汙蔑,你別信。”
譚青青語氣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但隻有譚書桃的角度能看到她眼神中的挑釁和蔑視。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陸宇衡將譚青青護在身後,讓人將那男同事帶下去。
竟是根本沒有相信他的指控。
他不知道男同事所說的話有蹊蹺嗎?
不,他知道。
他隻是打算強行捂嘴,息事寧人。
譚青青顯然也很清楚,越發的小鳥依然,在無人看到的角落,朝譚書桃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宛若一個勝利者。
譚書桃的指尖緊緊攥著,怒氣自眼底而生,“譚青青,你記住,今天這件事沒完。”
現在沒有證據,她不能再抓著不放。
否則陸宇衡為了護著譚青青,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來。
等到保安將男同事以偷竊罪送去警局後,她轉身離開了公司。
“譚書桃,你去哪兒?”
陸宇衡的聲音裏帶著些許迫切和怒意。
譚書桃冷笑:“我心情不好,出去走走,這你們也要管?”
“現在是上班時間!”他提醒她。
“我畫圖的時候需要安靜的空間,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你想盡快從我這裏拿到設計圖,就少管我。”
她厭煩看到陸宇衡那張臉,說完轉身離開。
腳步匆忙而迅速,迫不及待的要逃離。
“阿衡,你別生氣,書桃就是這樣的,一直都很任性......”
譚青青如何上眼藥,陸宇衡如何柔情蜜意,統統被譚書桃拋在腦後,她現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要去見男同事。
人已經到了警局,她稍加打點,成功見到男同事。
但這一次,男同事格外沉默。
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張牙舞爪,嘴巴閉得蚌殼一樣緊。
譚書桃略加思索,就有了猜測,來時,可是陸宇衡的助理全程跟隨,他現在閉上嘴才是正常的。
“你剛才敢於指控譚青青,我相信,你不會是無的放矢。”
男同事低著頭。
譚書桃輕聲道:“證據給我,你可以從輕處罰。”
他依舊不吭聲。
譚書桃看了眼時間,光是這樣的對峙就已經耗費了五分鐘,她不知道陸宇衡有沒有派人盯著她。
也不敢耽擱太久。
想了想,她決定下一劑狠藥:“我是失主,無論別人承諾你什麼,你偷了我的東西都是事實,我可以讓你在這裏,待很久,你弟弟要上小學了,難道你不想回去照顧他嗎?”
來的路上,她就讓朋友幫忙調查了一下。
這位男同事,父母雙亡,隻有一個弟弟相依為命。
他所做的一切可以說都是為了弟弟。
果然,他的腦袋動了動。
有所觸動。
“隻要你給我,我可以保證讓你從輕處罰,否則你認為他們為了堵你的嘴會不會讓你出來?”
男同事身形一僵,終於緩緩抬頭,眼神中充滿掙紮。
“你真的......能放我出去?”
“能。”
她斬釘截鐵,男同事心動了。
......
離開警局,譚書桃馬不停蹄的趕回公司。
彼時,公司已經恢複了平靜,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完了。
直到,譚書桃召集公司的幾個高層領導。
她在公司裏的職位雖然不高,但地位卻很高,畢竟是首席設計師。
陸宇衡和譚青青姍姍來遲,後者進門時還一直在抱怨:“幹什麼呀,這件事不是都結束了嘛。”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陸宇衡對待她,總是有無盡的耐心。
當對上譚書桃冷漠的目光,陸宇衡僵了一瞬,但迅速摟住譚青青,維護之意溢於言表。
“你還有什麼事?”
“聽聽這個吧。”
譚書桃也懶得廢話,直接將那段錄音播放出來。
錄音非常清晰,一點雜音都沒有。
“你為什麼要讓我做這種事?”
“我要讓譚書桃得到教訓,免得她覬覦我的男人,至於其他的,你最好是不要多問,照做就是。”
“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你弟弟今年8歲了,應該上小學了吧?”
“你可以幫我?”
“希望小學現在正在招生,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讓他進去。”
“......好,我做!”
正是譚青青和男同事的聲音。
男同事會答應,大家一點都不意外,希望小學是本市內最好的小學,其師生資源放在全市,也無人可比。
但正因為好,想要進入實屬難如登天。
並非有錢就可以進去,還必須有關係,有人脈。
男同事不過就是公司一個最普通的小職員,想讓弟弟去那裏上學,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譚青青,你怎麼能做這種事?”
“太過分了!”
眾人紛紛指責。
譚青青知道事跡敗露,也不辯解,隻是將腦袋埋在陸宇衡懷中,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陸宇衡也當真護著她,一己之力擋住所有人的指責。
“好了,這件事不是都查清楚了,就是那個員工所為,這所為的錄音,你又是從哪裏來的?”
他咄咄逼人的看向譚書桃。
“我去了警局。”譚書桃不甘示弱的回視,“而且......我還做了鑒定。”
她拿出一份鑒定單。
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這份錄音是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
譚青青無從抵賴。
陸宇衡就算是有心護著,也不能顛倒黑白,一時沉默。
隻是臉色不大好看。
“這件事,陸總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譚書桃卻不願輕易放過他們,素來清冷的聲音透著無邊的冷意,“如果今天你不能給,我就找警察,就算不是她親自所為,一個教唆罪跑不了。”
“你非要這麼對她嗎?”
陸宇衡質問道。
譚書桃覺得啼笑皆非:“我怎麼對她了?是她先出手害我。”
“不過就是一張設計圖而已,你至於這麼不依不饒嗎?不是都已經還給你了嗎,而且她是你姐姐,就算是要借來看看,也沒什麼吧?”
陸宇衡揉了揉眉心,很是煩躁。
他要不要聽聽他再說什麼?
借來看看?
如果不是僥幸得到證據,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而譚青青可以全身而退。
譚書桃內心的憤怒已然到達頂峰,纖細的手隱隱顫抖。
眾人均是目瞪口呆。
種種怪異的目光,讓陸宇衡心中煩躁不減反增,“行了,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聽到有人提起,不過是姐妹之間的小摩擦,不算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