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姐是世子妃身邊的心腹丫鬟,你姐姐隻是世子的側室,世子妃拿捏她簡直輕而易舉。趙盈枝,你算什麼東西?說好聽點兒在宮裏當差,其實也不過是個奴婢,你要是敢動我,你姐姐也別想好過!”
香蘭瞪著眼睛,畸形地一隻大一隻小,麵目猙獰,看起來相當得意。
王氏聽見香蘭這麼說,臉色都白了,小心地扯了扯趙盈枝的衣袖。
“盈枝,算了吧,我也沒受什麼苦,別給你姐姐添麻煩。”
香蘭聽見王氏這麼說了,臉上的表情愈發自得,她微抬起下巴,用那種睥睨的眼神盯著趙盈枝,似乎篤定了趙盈枝不敢有所動作。
而趙盈枝隻是反手給了她一個嘴巴子。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威脅我?”
然後揪著她的頭發繼續往柴房走。
香蘭奮力掙紮,尖叫:“趙盈枝,你放開我,你難道不顧你姐姐的死活了嗎?”
王氏著急忙慌:“盈枝,這......”
趙盈枝安撫王氏:“娘,你放心,姐姐那邊不會有事,有我在呢,你先進屋。”
她暫時鬆開香蘭,將王氏往屋裏推。
香蘭看準時機,拔腿就往院子外麵衝。
趙盈枝抽出腰間的匕首甩了出去,擦著香蘭的臉飛過去,直直地插在門後。
香蘭一整個僵住,雙腿顫抖著,身子無力地滑倒在地,趙盈枝走近了,發現她嚇得尿了。
“姑......姑娘,我......我錯了......我......”
她哆哆嗦嗦的,說話不利索。
趙盈枝蹲下,拍了拍她的臉。
“說吧,你這一年裏,都對我娘做了什麼?是否受人指使?你應該知道,你的賣身契在我手裏,主子是有權決定奴才的生死的,你這等惡仆,在高門大院裏麵死一千次都不為過,你說我是從哪裏開始割呢?”
趙盈枝抽出門後的匕首,在香蘭的臉上比劃著。
“奴婢沒過過這麼好的日子,一時鬼迷心竅,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
香蘭使勁兒在地上磕著頭,眼淚鼻涕到處亂飛,看著倒不像假的。
王氏到底心軟,看不下去。
“盈枝,畢竟是一條人命,把她重新賣了,就算了吧。”
趙盈枝皺眉:“娘啊,什麼都放了,隻會害了你。”
王氏眉眼低垂,神色哀傷:“娘也隻是想給咱們一家人積點德,這還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與你父兄團聚呢。”
趙盈枝不忍王氏難過愧疚,歎了口氣:“那聽娘的,我這就把她賣去牙行。”
王氏露出笑容:“唉,娘現在就去做飯,等你回來吃。”
“好。”趙盈枝對她微微笑。
王氏開心地去了廚房,香蘭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正暗自慶幸,等自己離開了這地方就找表姐給自己撐腰,可趙盈枝回頭看她的眼神,一瞬間讓她毛骨悚然。
她不相信積德,隻相信自己。香蘭明顯不是真心悔過,更何況,還牽扯到了長姐,不得不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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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盈枝姑娘扛個麻袋到這兒來幹什麼?”
這裏是通往亂葬崗的路,樹林陰翳,就算是白天也很少人來。
陸硯禮順著流影指示的方向看過去,趙盈枝扛著麻袋和鐵鏟,健步如飛。
“麻袋裏麵該不會是人吧?”
陸硯禮想了想,沉聲道:“跟上去看看。”
趙盈枝到了亂葬崗,把麻袋扔在地上,然後抄上鐵鏟開始刨坑。
刨坑完成,丟進麻袋,埋土填平,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
流影:“慣犯,這絕對慣犯!”
“陛下,是否要查一查?”
“你覺得呢?”陸硯禮反問。
流影立馬縮回脖子:“屬下覺得,盈枝姑娘做事,自有她的道理。”
“陛下,蕭問帶人過來了,還有攝政王。”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杜彬飛快地跑過來。
上次把蕭問引過去之後,他已經知道了仵作驗屍的結果,沒想到他這麼虎,直接找上了攝政王當麵對質。
陸硯禮見趙盈枝已經收拾完了準備回去,肯定得跟他們撞上。
“杜彬你繼續盯著蕭問和陸雍,流影跟朕走。”
“諾。”
趙盈枝剛走沒幾步,眼前就出現了劇情書的提示。
【蕭問找到江偉屍身,得知殺死江偉的真凶是攝政王陸雍的侍衛,與陸雍當麵對質,提劍斬殺陸雍侍衛,陸雍大怒,拔劍相向,陳珂替蕭問擋下,肩膀負傷。】
“這......”
趙盈枝都傻眼兒了,她怎麼走到哪裏都能撞見是非?
太後和陸雍不是把這鍋給推到陸硯禮身上了嗎?怎麼蕭問還能找上陸雍?
【陸雍和蕭問正在上山的路上。】
她現在走這條路下山肯定會跟他們撞上,以陸雍多疑的性格,肯定又會懷疑她在這其中摻和了什麼,好不容易保下的小命兒怕是又要被他給惦記上。
趙盈枝正想著,有人從背後伸出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趙盈枝條件反射地給了對方一肘子,直接將人撞得彎下了腰。
“趙盈枝,你謀害朕。”
陸硯禮說話都費勁兒。
趙盈枝吃了個大驚,雙目圓溜溜的:“陛下,怎麼是你啊?”
陸硯禮彎著腰朝趙盈枝抬了抬手,趙盈枝忙攙扶著他。
(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能碰上你,真夠倒黴的。)
“盈枝姑娘,罵人的時候眼神不要有變化,會被人看出來的。”
其實他隻是聽見了趙盈枝的心聲而已。
“陛下,奴婢隻是在奇怪您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已。”
“那盈枝姑娘呢?朕也很奇怪。”
趙盈枝:“......”
(總不能說我是殺人埋屍吧。)
聰明人選擇互不相問。
“蕭統領,你叫本王來這亂葬崗到底所為何事?”
“王爺到了就知道了。”
趙盈枝和陸硯禮同時聽見了說話聲和一群人的腳步聲,二人對視一眼,陸硯禮捂住趙盈枝的嘴。
“噓......”
趙盈枝被陸硯禮拽著帶到竹林中藏好,便看見路的盡頭出現了蕭問和陸雍兩撥人。
陸雍臉色陰沉,都能來到這地方了,他大概是知道所為何事,臉色難看死因為蕭問居然膽子這麼大,還敢叫他來當麵對質。
“王爺,敢問您可識得這人?”
陸雍拍了拍手,禁軍侍衛去亂葬崗中將事先已經找到了的屍體搬出來。
正是陸雍所謂的歹徒,這個歹徒是陸雍找的死囚。
“臣命人去刑部查過了,此人乃死囚,策王殿下遇刺當天他正在刑部大牢,怎麼就成為了謀害策王殿下和殺死江偉的凶手了呢?”
“王爺,可否給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