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急上頭,壓著哭腔,不管不顧地吼道:「那你現在跟他又有什麼區別?!」
江野錯愕地愣住了,眼神變得空洞又破碎,竟有些難以置信的苦痛。
許久,江野渙散的瞳孔才逐漸聚起光來,手足無措地為我擦去眼淚,又有些害怕我反感他的靠近,因而動作愈發小心輕微:「咽咽,別哭,別哭,我錯了,你別哭。」
我別扭地躲過他的動作,讓他抬起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
我粗暴地一把抹去淚痕,下了最後通牒:「總之,你讓我一個人好好生活吧,別再靠近我了。」
就是這句話,讓江野徹底撕破了他的溫柔偽裝,哀求可憐的語氣變得強硬與專製,甚至有些病態:「咽咽,不可能的,別想離開我。」
就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前,他就把我整個人圈緊在懷裏,用警察製服上附帶的手銬道具把我拷起來,然後一整個把我塞進車裏,猛踩油門,往回家的方向飛馳。
整個過程中我都是懵的狀態,認識他四年了,我都沒想過他會幹出這種事情!
過去發生過多少矛盾都是他頂著一張泫然欲泣的模樣,裝可憐地求我答應、妥協、讓步;如今,居然會直接用強的了!
到家後,他一臉陰沉地將我丟進我的房間裏,關上門,出去了。
我任用自己的淚滑落,整個人哭得暈頭轉向。
我突然覺得自己這輩子好像完了,我生性懦弱,貪生怕死,我不可能跟江野對著幹的,我又不像梁晚一樣,家裏好歹還有長輩、還有足夠的產業能夠給她撐腰。
聽村裏人說,是阿婆在村裏的小河裏發現了被遺棄的我,阿婆不忍心,含辛茹苦地將我撫養成人,這麼多年我跟阿婆相依為命,濃厚的恩情早就超越了血緣的限製。
然而,在我上大學後不久,我還沒來得及償還養育之恩,奶奶就病逝了,我一邊打工一邊上學,勉強讀完了大學。
原本我隻想守著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大學生身份,攢點小錢,過上簡單質樸的生活。
誰能想到,遇到了江野。
我搞不懂江野,明明是江家的二公子,怎麼會看上我這種從村裏來的「小土妞」。
江野整天像個幽靈似地跟在我身後,遠遠的,保持能看到對方,但是說不上話的距離;要是生氣地瞪著他,他就會癟著嘴,擺出一副楚楚可憐、哀求你的神情。
我慣不會拒絕人,後麵就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