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晚,我洗漱完畢。
聽得一吱呀開門聲,我趕忙披起一件單衣,走至屏風外。
一男子身著白色袍衫,長身玉立,挺拔地站於堂中。
我斂眸,道:“子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他直直地盯著我還沾著水珠的玉頸,低啞著嗓音:"母親,聽說你今日去南藝館了。"
我心中一震,瑪德,又是一個來興師問罪的。
身子向後退了一步,我攏了攏衣領,道:“子白,若是旁人詆毀就算了,連你也要冤枉阿母嗎?”
他笑意沉沉,那溫和的眉眼開始變得炙熱而魅惑,上前一步,他將我抵在屏風上。
“阿母......我沒有說阿母做得不對,我隻是擔心阿母......”
我下顎緊繃,抬頭對上他的迷蒙雙眼。
“擔心......什麼......”
“外麵那些男人,都太不幹淨了......若是阿母想要......我可以去給阿母找些良家婦男......或者......”
他語氣一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脖頸:“我也可以獻身......”
轟!
我的腦子幾乎死機,荒唐,太荒唐了......
正欲從他身旁躲開,他一手攬住我的腰,將我緊緊捁住。
我怒道:“陳子白,我是你阿母!”
見我慍怒,他適時鬆開,還是那般淡淡溫柔的模樣:“我知道阿母是陛下的人,隻要阿母能讓這爵位加在我頭上,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微怔,心下一片了然,恐怕這人的眼線都遍布京城了,竟連我是陛下的人都能知道。
眉眼一彎,我勾唇笑道: “平昌候就隻有兩子,你大哥是個玩世不恭的草包,這爵位自然是落在聰明絕頂的你頭上啊......”
他嘴角一彎,牽扯出一抹冷笑:“我這大哥,可不是一個草包,他八歲習武,十五歲便跟隨我父親出征,陳家軍內,無人能贏他。”
我麵色一冷:“隨父出征,我為何從未可知。”
“讓你們知道了,我這好父親怕就不是現在才病逝,而是早在封侯拜相之前,就被冠於欲加之罪落於刑牢了。”
聞言,我心道也是。
隻是,看樣子,這兵符,怕是在陳子淩身上了。
我思忱著,見他還杵在我身前,給他一黑色鬥篷,攆他出了房門。
走時我道:“放心,是你的終究會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