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男人的聲音傳進屋裏。

「媽，我回來了，咱家中午吃什麼啊？」

我眼疾手快把錢全都卷起來塞進宋懷青的褲兜裏，走到屋外雙手叉腰氣沉丹田。

開嗓！

「吃吃吃，整天就想著吃，你除了吃還會幹嘛？你上班要有吃飯的這個上進心，早升職了！」

渣爹黃褚被我罵得摸不著頭腦。

我奶奶一直很嬌慣他，把他慣成了不學無術的廢物，還說男孩子就該這樣。

我不止不慣著他，我還要狠狠地罵他。

「媽，你吃炸藥了啊。哎喲，這誰弄的，宋懷青，是不是你！」

黃褚條件反射抄起皮帶就往屋裏去，沒在他臥室裏找到人，又衝到我臥室內大吼大叫。

「你還有臉躺媽的床，我娶你進門是讓你享福的嗎？地上那麼亂你瞎了？」

「怎麼跟懷青講話呢？」

我反手搶了他的皮帶，毫不留情對準他屁股就是一下。

「懷青不來咱家享福上誰家享福去？我看懷青就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啥啥都不行，對懷青什麼態度，給懷青道歉！」

黃褚倆眼一蹬，指著自己不可置信開口。

「我？我給她道歉？媽你沒吃錯藥吧？」

我冷笑一聲，手裏的皮帶劈裏啪啦打在他屁股上。

黃褚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是個無惡不作的混球，但他怕他媽。

「你道不道歉，不道歉立馬滾出這個家。」

宋懷青呆愣愣地看著這一切，後知後覺伸手過來攔我。

麵對她時，我立馬換了一副表情。

「懷玉啊，嚇著了吧？沒事有媽呢，媽教育他。」

宋懷青起身太匆忙，原本塞在褲兜裏的錢露出來半截，正好被黃褚看見。

「媽！她偷你錢。好啊，怪不得在媽床上，原來是個偷錢賊！」

「閉嘴！」我怒氣衝衝，「是我讓懷青休息的。還偷錢？我給的，怎麼了？隻要懷青想要，媽有多少給多少。」

「憑啥啊，她一個吃白飯的......」

黃褚不滿地抱怨，把我拽到一旁。

「媽，你給她那麼多錢，那我咋出去找小姐，這些錢夠我玩三次，你不是說隻要她能生孩子就行，不用在乎她啥意見嗎？」

我笑著點頭，掄圓胳膊給了黃褚一嘴巴子。

清脆響亮，他臉上瞬間多出來一個通紅的五指印。

「我放屁你就吃屁？那我拉屎你用手接嗎？從現在開始，你隻要有一點對不起懷青，我立馬打斷你的腿。」

黃褚被我徹底扇懵了。

他那雙牛眼瞪了又瞪，最後奪門而出。

沒一會兒他領著一個人回來，我從奶奶的記憶裏翻出那個人的痕跡，喲，這不就是那個滿嘴放屁的二嫂。

她進了家門就挑剔地四處打量，對著宋懷青的臉左看右看。

最後扯著嗓子一聲大喊：「這麵相一看就是個生不出兒子的，娶回家幹嘛！」

宋懷青低著腦袋就要回屋，我攔住她，笑眯眯地走到二嫂麵前：「沒打算讓我們家懷青受生孩子這苦，二嫂，我瞧你這麵相，倒是個能生出兒子的，怎麼你給我兒子生一個，我不介意喊你一聲兒媳。」

二嫂臉頰氣得漲紅，黃褚也是滿臉不可置信。

他印象裏那個隻會挑剔宋懷青不是的媽，突然成為了宋懷青的保護傘，這在他眼中無異於鬧鬼。

二嫂擰了一把黃褚的胳膊：「管管你媽，說的什麼話！」

然而黃褚瞄了我的眼色，害怕地躲遠了。

我牽著宋懷青走到二嫂麵前，二話不說掄起胳膊對著臉就是清脆響亮的一巴掌。

直接把二嫂扇懵在原地。

「我說過吧，再讓我聽見你們說懷青一句不是，我見一個扇一個。」

桌子邊就是針線盒，我摸過最大的那根針，抵在二嫂嘴邊。

不就是撒潑嗎？不就是瘋嗎？我怕過誰？

「你敢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的嘴縫起來，舌頭和嘴唇穿在一起，保證連口水都灌不進去。」

二嫂這老太太沒見過這種場麵，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怒從心起，高高揚起了手。

我比她更快一步扇了她一巴掌。

「來，你再不服氣一個試試，看咱倆誰巴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