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豆大的雨滴劈裏啪啦的砸了下來，媽媽也好似突然被戳破的水囊。

暴雨傾瀉如注，很快便將我全身淋濕了，我一動不敢動。

媽媽也好似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濕發黏在了脖頸上。她癱軟無力的推了推男人，“你去把窗戶關上，別讓雨漏進來，給地板泡壞了。”

男人不太情願，聲音帶著一股邪氣，“急什麼呀，抓緊時間多來幾次，一會兒再關。地上這麼多水都是哪來的啊，不擔心把地板泡壞咯？還操心那點雨幹啥，哈哈哈。”

媽媽嚶嚀了一聲，在男人線條分明的手臂上擰了一下，“快去呀。”

男人急不可耐的抽身而起，兩步就來到了窗前，一把拉開了窗簾，看到了在暴雨中呆若木雞的我。

我和他就這麼隔窗相望，麵麵相覷。

“啊！”我突然嚎了一嗓子，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想尖叫，還是想哀嚎，抑或是難於宣泄的五味雜陳。

男人伸出胳膊來，兩隻手抓在了我的腋下，就這麼提溜著，把我從窗外直接拖進了屋內。

我被一把摜在了地上。

跟瘋了一樣，我開始哭喊，開始狂叫，“爸爸，你在哪裏呀，快來人啊。”

男人一把捂住了我的嘴，“閉嘴！”

我拚命的掙紮，拚命的揮舞著手臂，拚命的用腳蹬他。

男人掐住了我的喉嚨，“老子叫你閉嘴。”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我拚命的和他對打著，肆意的尖叫著，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悲鳴。

“還不快來幫忙！”男人怒吼。

一臉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的媽媽，這才回過神來，奔向了我。

得救了！媽媽來救我了。

他要把這個惡心的，肮臟的，無恥的，拚命想壓製我的男人從我身上拉開了。

媽媽的手，也掐在了我的喉嚨上。

我愣住了。

所有的腎上腺素都消退了。

所有的祈盼都化為泡影。

所有的血液都變得冰涼。

我靜靜的躺在了地板上：

媽媽，我把命還給你了。下輩子，我不欠你了。

2，

“怎麼辦，這下可怎麼辦啊。”媽媽搖晃著男人的手臂。

“別特麼吵了，讓我想想。”男人蹲在我的屍體旁，大口大口的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