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言亂語,我才沒看。」
「哦?那你臉紅什麼?」
「我......我才沒有臉紅。」
「欲蓋彌彰。」
「懶得搭理。」
「......」
6
接下來的十餘天裏,我便往返於木屋與林府,得以供小黑吃穿住行。
對,被我救下的男人叫小黑。
沒什麼特別的意義,單純覺得順口好記。
小黑記起來自己是受他人坑害,這才落了個淒慘的下場,再具體的細節,他就不記得了。
這日我照常返回林府,還是走的偏門。
林家無論是謝氏還是林韻雨,都不會去走下人常走的偏門來自降身份,這十多天我小心謹慎,不與下人同進同出。
最多也是被使喚出去采買,然後借著機會往木屋去遞送一次吃食。
隻是,今日不知為何,剛進門就瞧見了林韻雨的貼身侍女。
她是刻意等在這的。
瞧見我出現了,高高在上地告訴我:「家主家母和小姐都在主事廳候著呢,快些隨我過去。」
我沒回複她的話,隻道:「姐姐就是這麼管教下人的嗎?見到小姐竟是一句問安也沒有。」
曉翠愣了片刻,她何時見過我這般理直氣壯的樣子。
以前唯唯諾諾,哪怕是被下人排擠了幾句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此時竟然如此氣傲?
曉翠斜了一眼,還是屈膝問候了一聲:「見過二小姐。」
她迫不及待轉身,好似身後跟著的是什麼洪水猛獸般,腿下生風。
我跟著她繞過長廊,還是問了一句:「爹爹是有什麼事要交代嗎?」
「二小姐過去就知曉了。」
7
主事廳充斥著歡樂的談笑聲。
當然,是在我抵達之前。
「父親,母親,姐姐。」
「你可知今日叫你來是因何事?」
開口的正是當家主母——謝氏。
而林百川隻是淡淡端起茶杯,輕吹,飲下。
他對我這個女兒,向來不聞不問,直至前些日子我強行要為母親尋一塊風水寶地好生安葬,他卻對我下了重手。
到現在也沒有過半分歉意,雖然期間有過幾次欲言又止的眼神,但又在謝氏的威壓下很快消失。
我淡淡道:「不知。」
「你什麼態度?!」謝氏被我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氣地拍桌。
林韻雨緊跟其後:「二姨娘的屍首不翼而飛,除了你還會有誰?」
嗬,不見了數十日才有人發現,如果不是我率先安葬好,我母親的屍首豈不是要在這夏日裏發臭發爛?
指甲深陷入緊扣的掌心,我坦然回複:「距我母親去世至今足足二十餘天,而你們如今才想著如何處理她的屍身?這種氣候,倘若沒有給屍體做特殊處理,豈不是早就腐敗了?」
林韻雨將鍋揭在我頭上:「那日若不是你執意反對,姨娘的屍體早就安葬了。」
「隨便扔在後山挖個洞埋了叫安葬?姐姐飽讀詩書,看來也不過如此。」
「林輕雨!」林韻雨臉色此時同謝氏一般好不到哪去。
兩人何曾想過我會公然同她們頂嘴。
我站在主事廳中央,垂眼,沒錯過謝氏拉扯林百川的細微動作。
8
片刻,坐在主座的人終於開口。
「像什麼話?坐在你麵前的可是你的嫡母跟姐姐,你就是這麼同她們說話的?柳氏就是這麼教你的?」
「我母親自不會教我這些,我都是在府內耳濡目染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