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上的青梅竹馬,他卻愛上了天降。
登基為帝的當夜,他灌了我一杯毒酒。
我痛得肝腸寸斷,發釵散落一地。
林玥兒穿著皇後的朝服,戴著鳳冠,從他身後款款走出,端得一副雍容華貴樣。
「婉寧,玥兒為朕登上皇位立下不少功勞,這後位,她比你更有資格坐。」
後來,我重活一世。
與他一別兩寬,我轉頭便嫁作他人婦。
我祝他與林玥兒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他卻跪在我麵前,求與我重新來過。
1
我一直相信,我與太子李臨煜青梅竹馬,年少情深,那林玥兒不過是個過客,等李臨煜回京,便會迎我入東宮。
月餘前,李臨煜領命赴江南治水,水災將將過去,緊接著又發了瘟疫。
外間傳言,太子深陷囹圄,幸而天降神女林玥兒,天潢貴胄與天命之女珠聯璧合,水災與瘟疫一夜便銷聲匿跡。
二人本就一見鐘情,又共渡難關,不過短短幾日,便就一個非卿不娶,一個非君不嫁。
我困在府裏繡我的嫁衣,從李臨煜離京開始,信就隨著物資一道接著一道往江南送。
可他給我的回信,卻越來越不一樣。
初始是叫我不必擔憂,隨行的大臣和禦醫都是有為之材。
到了後來,卻成了滿篇的林玥兒。
玥兒是個前所未有的奇女子,腦子裏有許多驚世駭俗的治世謀略。
她不是偏安一隅的小娘子,她可堪大用。
嗬,她可堪大用,那丞相之女的我就是百無一用的酒囊飯袋?
2
李臨煜回京三天,也不曾來丞相府裏尋我。
我主動找了過去,除了想問個清楚,也是想看看,這大名鼎鼎的林玥兒,到底是何許人也?
才一進門,我便看見李臨煜與林玥兒湊在一張小案幾前,頭對著頭,似是在下棋。
「如何?你可認輸?」
「不認不認,這玩法明明是我教你的!」林玥兒嬌俏地插著腰,明明看見了我卻當作沒看見。
李臨煜笑著,指尖點點林玥兒的額頭,換來林玥兒張牙舞爪地抓他的手,好不曖昧。
我心裏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從前,可是最恪守男女之防的。
「這是什麼新鮮玩意兒,怎麼不曾見過?」
我強撐出笑臉,看著林玥兒問李臨煜。
「婉寧,你怎麼突然來了?」李臨煜轉頭看見是我,立馬跳了起來,將我讓到案幾前坐下。
突然?我不置可否。
他臉上雖掛著欣喜的表情,可行動中卻透著幾分心虛,也沒發現林玥兒黑了臉。
我低頭看了眼案幾,不是我們素日裏下的棋。
「婉寧你看,這是玥兒教我下的五子棋,有意思得很,等我學會了我教你。」
我還沒說話,林玥兒急著插嘴。
「你又說大話了,你還沒出師呢!」
「我都贏你了,怎麼還不算出師?」
我看了眼走到林玥兒身邊的李臨煜,二人打情罵俏,似是當我不存在。
「我給你繡的香囊呢?」
李臨煜有夢中驚醒的毛病,我給他的香囊配了安神的藥材,還特地放了從大師那求來的平安符。
他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腰間,那原本掛著朱紅色香囊的地方,現如今卻是被一隻明黃色的香囊取代了。
明黃色,那可是當今皇帝才能用的,他何時變得這麼不知禮數了。
「你說那隻紅色的啊?」林玥兒又插話。
「之前他為了救我,蹚水裏弄濕破損了,我就給他重新繡了一個。」
「蘇姑娘,我給你說聲抱歉,到底是為了救我這條賤命,你可別為了這個跟殿下鬧不愉快,不然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說著抱歉,卻是耀武揚威的表情。
李臨煜笑著點點她的額角,佯裝惱怒:「你還知道自己有罪啊?」
「一個姑娘家,不好好在岸上呆著,非得去水裏救什麼人,你有幾條小命能讓你折騰的?」
林玥兒撅撅嘴:「你又小看我,我可不是什麼弱女子!」
「是是是,是我小瞧你了。」
二人你來我往,就差搭個台子了。
原來在我為他擔驚受怕的時候,他在與別的女人演著英雄救美的好戲。
3
我回府裏悶了好些天,房裏的嫁衣繡到李臨煜回京那日,便再也沒繼續。
李臨煜來了幾次,送來好些新奇玩意兒,說是從江南特地為我搜羅來的。
我一次也沒見他,回京數日,如今才想起來送我這些?
我靠在廊下,百無聊賴地往池子裏撒魚食。
父親勸我,欲迎還拒這招對男人雖有用,卻也得掌握一個度,就像喂魚一樣。
李臨煜到底是太子,心氣兒高,我不能玩過了火,氣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