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十分珍惜這隻帶毛的小東西,明明有兩顆大白牙,卻不會欺負人。
前陣子,我爹抓回來的大紅公雞,回來第一天就跟著我走,意圖啄我。
第二天就被我爹扯了雞毛,做了一桌雞宴。
我回到我爹身邊的第二年,我明白了是弱者就得老老實實挨打。
道理,是隻有強者才可以擁有的東西。
3
我爹趁肉攤不忙後,說前麵有人賣蜂蜜。
這在我們鎮上可是個稀罕物,去晚了就沒有了。
他風風火火的卸下身上的圍兜,“閨女,你在這守著,爹給你弄點回來,晚上給你蒸雞蛋吃。”
我爹毫不吝嗇對於我的愛,有時都會讓我恍惚,他到底分清了我和綰鎏是兩個人沒有。
我被他感染,叫他快去快回。
哪知他剛走沒多久,鋪子上就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請問想買點......”
我話還沒說完,笑容也僵在臉上。
是綰鎏和李樘,他們身著白衣長衫,看著就不凡俗。
綰鎏比上次見麵還要好看上許多,身上的珠寶看著也是上乘。
“師妹,好久不見。”
我不想同他們說話。
“姐姐為何變成了這個樣子?”綰鎏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上下掃視著我。
我不知她哪來的優越感,或許覺得自己入了修仙的山門,就必定高人一等。
“看來師妹過得極好。”
“姐姐是變得圓潤了不少,與從前那副病殃殃的樣子是兩個模樣。”
他們一唱一和的,影響我做生意。
“兩位,要買肉嗎?不買別擋道。”
我一邊說,還不忘用蒲葉扇掃著蠅蟲。
不知李樘哪根筋沒搭對。
“綰鈅,你看看你這樣子,哪裏有半點修仙人的氣度,你連廢物都不如。”
他痛心疾首,“鎏兒自鄉野長大,氣度都比你好上不是一星半點。”
我早該看清李樘的真麵目的,我自覺我現在也算因禍得福了。
我想息事寧人,畢竟這周圍都是鄰居,有人認出了綰鎏。
走過來想跟綰鎏搭話,她卻用鼻孔對著別人。
見她愛答不理,對方也算識趣。
“師兄,都說了,鄉下的這些肉攤子臭死了,我們還是早些離開,去找噬靈獸吧”
綰鎏拉著李樘的衣袖,就想快點離開。
李樘臉上卻是一副受了大傷的樣子,看我盡是滿臉的失望與無奈。
我也兩眼一翻,他委屈個錘子,真想用我的宰肉刀揮過去。
不知怎地,綰鎏看到肉攤下,我的那隻灰兔子。
“師兄你看,這像不像上次你在山中為我烤的那隻?”
說著,她就抽出她手裏的劍,一刀封喉。
我還未來得及搶過,兔子就在我麵前奄奄一息。
血水把它的毛發連同它身下的地麵染紅了。
我氣憤地衝到他們身前,意圖把綰鎏打一頓。
她卻躲在李樘身後,“鈅師妹,鎏兒不是故意的。”
李樘拉著我帶油的手腕,難掩手裏油膩膩的惡心感。
他是怕臟的。
“放開。”
我冰冷的看著李樘。
他表情古怪極了,我知道他極力地克製自己的不滿,他不滿什麼?自己來找茬還有理了。
“不準動鎏兒一根毫毛。”
“憑什麼?”
“因為你再也打不過我了。”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底氣十足,好像帶著些興奮,我再也打不過他了,對他來說是靈丹妙藥一般,他的背脊仿佛挺得更筆直了。
“別忘了,你的命可是捏在我們手裏。”
綰鎏這話一出,我手裏的砍刀緊了緊,還是沉沉得放下了。
沒錯,我的命,被淩誌山莊握著的。
我自從傷了筋骨後,每年我爹都會去山上討要淩誌山獨有的草藥。
哪怕我爹拖鏢局的朋友,在其他地方尋找,也無跡可尋。
若我沒了噬仙草,身體就會漸漸虧空,就像棵秋日的花,肉眼可見的枯萎。
“綰鈅,今晚你有兔肉吃了,還得謝謝我呢!”
他們臨走時都不忘羞辱我。
她側著臉,笑得人畜無害,說出的話卻冰冷刺骨。
連同她頭上的發簪也讓我花了眼。
那支簪子是我娘的,她平時寶貝的很,隻有重大場合才會佩戴。
別看隻是小小琉璃般,她曾跟我提過,這是上品,可以幫助修仙的。
還說過,她若哪日能飛升,定有這東西的功勞。
這意味著這東西和她的命一樣重要。
我的記憶裏,她就隻愛修行和長生不老。
連同身邊的人也不得懈怠。
而她,竟然給了綰鎏。
接連的打擊,讓我有些無措。
我更加堅定我是個廢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