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吃飯了。”
屋內寂靜,沒有回應。
我頓了一下,恍然回神。
沈確走了。
身上的傷一好,他邊毫不留情的離開了。
甚至連半句話都未留給我。
但我卻好像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凡事總要喚一喚他。
我將桌上擺多了的碗筷收回去,小小的木屋,此刻確莫名有些空曠。
我想,也許我也該養條狗。
不過,我大概永遠都沒這個機會。
無妨,反正上頭交待的事情我都辦到了。
沈確現在回去,已改變不了什麼。
我那主子,想必已經得償所願當上皇帝了。
至於沈確什麼時候走,我一點也不在乎。
我看著桌上剩下大半的飯菜,嘖了一聲。
還是丟去喂狗吧。
旺財,比他有良心。
屋外嘩啦啦下起了大雨,空氣裏都沾上了幾分潮氣。
我倏地想起了什麼,抬頭看向房頂的屋簷。
原本破損的那塊不知何時修好了。
指尖瑟縮一下,好吧。
看來,他也不是很沒良心......
......
原以為我和沈確的事情到此算是結束,卻不曾想,又一次見麵來得竟這樣快。
上麵讓我在舞宴接近義州知府,順帶取了這貪官狗命。
官吏間關係錯綜複雜,稍有不慎就會打草驚蛇。
偏偏手裏又沒這貪官確切證據,無可奈何下,殺戮便是唯一的辦法。
可一旦失敗,我隻有自盡一條路可走。
義州離京城甚遠,然,我偏偏就在舞宴上遇見了沈確。
短暫的驚愕過後,我心中苦笑。
沈確在此,皇帝又怎會不知。
原來,他也嫌我這把劍用得太久了。
看來,我今日橫豎都是死路一條。
刀光劍影間,人頭滾落。
我得了手,卻也失了手。
這混入宴會容易,逃脫卻難。
尤其是,身後多了條尾巴跟著。
我竄入密林,身上的傷口止不住得往外滲血。
失血過多造成的便是乏力和無盡的疲憊。
我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掉了,尾巴粘得太緊,甩不掉。
我倚在樹旁,像個死魚似的大喘氣。
“謹王殿下,這都跟了一路了。”
“不妨幹脆些,給個痛快?”
我知道他一早就認出我來了,隻是不知為什麼在宴會上沒戳穿我。
聽了我的話,某人才從角落走了出來。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他身後並無其他人。
不過想想也是,取我一個重傷之人的性命,他一個就夠了。
我看見他提著劍朝我走來,視線模糊,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就已然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