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廚藝其實爛的要命,但好在大少爺不是挑食的人。
但今天,他顯然吃得不太開心。
終於,他放棄了夾了五次的豆腐,抬眼看向我。
“你和他很熟嗎?”
我下意識怔愣了一下,“誰?”
他聲音有些冷,“隔壁的。”
我哽了一下,這讓我怎麼說。
其實我來到這裏的時間和他差不多。
但,要說不熟不就直接暴露了我並非這裏的村民。
於是我斟酌了一下措辭,答道:“總之比你要熟。”
“嗬嗬”,沈確難得笑了。
不過是冷笑。
“難怪他三番五次來找你。”
沈確語調莫名有些刺耳,他像是刺蝟成了精。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情郎。”
說著,他又陰陽怪氣道:“我看我還是早點搬出去好了,免得在這礙事。”
我啪的一下放下碗筷,忍無可忍地瞪著他。
“聒噪死了。”
“你能別像個怨婦一樣說話嗎?”
“你汙蔑我就算了,胡扯上別人作甚?”
我實在受不了他這說話腔調,裝滿了一股炸藥味。
沈確緊繃著唇角不說話了。
我沒管他,起身就朝屋外走。
沈確在背後喊我:“你去哪?”
我揮了揮手道:“遛狗。”
他愣了一下,“我們家哪來的狗?”
我:“隔壁家的。”
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沈確氣炸了。
......
我沒亂說,確實是在遛狗。
隔壁家的狗有個很常見的名字,叫旺財。
還沒等我走上前,它就已經屁顛顛搖著尾巴黏上來了。
我摸摸它的頭,它尾巴便搖地愈歡。
明明隻是那日喂了一塊肉,它便見我就粘。
可一開始時,旺財還衝著我汪汪叫。
我瞧著它,愈發覺得它像極了屋裏那個人。
沈確也這樣。
一開始又防備又凶,差點將我弄死。
咳出了血懷疑是我下了毒,嘔吐了也懷疑我下了毒。
絲毫沒想過是他身上的傷太重,我燒的飯菜沒煮熟......
可就是這樣一個充滿了防備心的人,卻對我這個“救命恩人”莫名動了些不該有的心思。
我眸光微動,著實是想不明白沈確的想法。
......
喉間湧上一股腥甜,緊接著視線驟然模糊。
朦朧間,我看見了一道身影一瘸一拐朝我奔來。
狼狽得要命。
再次醒來後,我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
沈確守在一旁,大抵是守得太久,累得睡著了。
我瞧著他的臉,心跳快了一拍。
我忍不住腹誹。
不得不說,他長得還挺好看的,就是毛病多了些,警覺性也出奇的重。
我這才醒來,他就已有所察覺。
眼睛倏地睜開,殺意騰騰。
直到對上了我的視線才柔和了眼底情緒。
“你怎麼了?”
我想也不想就滿口胡謅,“被你氣的吧,哪天你早點走了,我就好了。”
其實是解藥未及時服用。
為了更好的牽製我們這些殺手,上頭早早就給我們下了毒。
但最近上麵也不知怎得,每月的解藥一次比一次晚到。
不過,這實話我可不能對他說。
不然,還不用等解藥到手,我就被他弄死了。
沈確沉沉看著我沒說話,卻仍舊緊緊抓著我的手腕。
像是生怕我不見了。
“阿淼,我會治好你。”
他輕聲喚著我的名字,一字一句像是在承諾。
我笑著說好,可心裏卻比誰都清楚,沈確治不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