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堅持一下,流鼻血沒多大事的,別害怕,頂多就是上火了,聞青出了車禍,他的事情比較急,我們先去處理他的事。”
我不知道該說她蠢,還是說她對聞青動了真心一時著急沒有料到,聞青如果真的有事,不該先一步打急救電話嗎?
她說完就啟動了車子,顯然我的意見也並不重要,我捂著額頭,昏沉的無力反駁她。
到了地方,周圍的人已經報了警,聞青嘴裏說的流了好多血,其實就是腿上被劃了一個口子,還沒我流的鼻血多。
但薑如意還是著急的衝了下去。
我看著她扶著他一臉緊張。
聞青撒嬌似的摟著她的胳膊喊疼,還抽空給了我一個挑釁的眼神。
他有小心機,薑如意也吃這一套。
我沒在車上等她,打開車門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問我要去哪。
我怔了怔,吐出療養院的地址。
我還沒去看媽媽。
到地方卻被護工告知我今天已經來過了,奇怪,為什麼我腦子裏沒有來過的記憶?
“霍先生,您還好嗎?”護工問我。
我揉了揉脹痛的腦袋,衝她擺手,又重新上了出租車,報了家裏的地址。
推開門,卻意外的看到了薑如意。
“你去哪了?誰讓你走的?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她語氣很不好。
“你不是在陪聞青?”
我麵無表情的去了臥室,薑如意跟過來,“你沉著臉做什麼?聞青傷的那麼重,他又是我的員工,我陪他去醫院不是很正常?”
“我沒攔你。”
我拿著衣服進了浴室,等我出來,薑如意將一個盒子遞到了我麵前。
“打開看看。”她一臉笑意。
我打開,裏麵是一條領帶,上麵還鑲了一顆藍寶石,是我最喜歡的款式,可我心裏沒有任何驚喜,如果是以前,我一定高興瘋了。
這五年薑如意也會在節日裏送我禮物,隻是都是她隨手買的,這是唯一合我心意的。
“今天看到的時候就感覺非常適合你,所以拍下來了,明天回老宅你就帶這條吧。”
“嗯。”
我隨手把東西放在桌子上。
薑如意心情好起來,墊著腳要親我,我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側過臉躲開了。
“你什麼意思?”
她變了臉色,將我推到在床上。
動作粗魯的扒開我的浴袍吻我,在我反抗之下,她的怒氣達到了頂峰。
“不讓我碰你?你想讓誰碰你?周安冉?她回來了你就不讓我碰了,你想給她守身是吧?你信不信我現在能直接搞死她?”
我覺得屈辱,猛地推開她。
“我們的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薑如意,你心裏明白我為什麼要離婚!”
薑如意冷冷看著我,“你就是想跟周安冉在一起,她回國發展需要資金,能不找你這個老情人幫忙?看她這麼可憐,還帶著一個孩子,孤兒寡母的,你早就心軟的不行了吧?”
“薑如意,我再說一遍,我沒有這個心思,你自己心裏不幹淨別扯上我!”
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帶著怨氣的叫她的全名,我看到她眼裏一閃而過的痛,忍不住冷笑,她痛什麼?該痛的是我才對。
“離婚吧,我沒時間跟你糾纏了。”
“沒時間?你又不是要死了,我不會同意離婚的,你有什麼不滿都可…”
薑如意的話還沒說完,門鈴突然被按響,她收拾好情緒過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淋濕的聞青。
“如意姐,外麵下了暴雨,我沒帶傘,也回不了家,能不能在你這裏將就…”
“滾出去!”
我扶著桌子冷冷的看著他。
聞青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低聲下氣道,“那我不打算你們了,我就在門口站一會,等雨停了我就走,我…”
他身子一晃,薑如意急忙扶住他,驚愕的說,“你在發高燒,怎麼不在醫院待著?”
“住院費那麼貴,我想給你省點錢。”
“你傻啊,那點錢算什麼?”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話,我心裏宛若被剜了一個大洞,冷風陣陣。
頭又開始不受控製的疼起來。
“阿謹,他發燒了,我們家的藥箱在哪?他應該是身上的傷口感染了。”
薑如意扶著聞青坐下,下意識的問我,她從不關心家裏的擺設,自然不知道東西在哪。
說到底就是不關心家裏,也不關心我。
我沉默著把藥箱從櫃子裏拿出來,轉身去了樓上,身後聞青小聲問薑如意。
“如意姐,謹哥是不是生氣了?”
“沒事,我幫你上完藥再去看他。”
豆包跟著我進了臥室,它從不粘我,基本上我在的時候它都傲嬌的離我遠遠的。
但這一次,它反常的蹭著我的腿。
我沒理它,平靜的開始收拾行李,如果我沒猜錯,薑如意肯定會讓聞青住下來。
這套別墅是我們的婚房,我實在無法忍受她堂而皇之的帶著人住進來。
放進行李的衣服被豆包一件件叼出來,它似乎不願意讓我離開,一直衝著我叫。
“我不會帶你走的,她能陪你更久,你去找她吧。”我打開門想將它扔出去,卻看到薑如意扶著聞青往客房走。
薑如意臉色有些僵,“外麵下這麼大的雨,他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所以我…”
“隨你。”
我表情淡淡的扔了貓,重新關上門。
沒多會我提著行李箱出去,薑如意剛從客房出來,衝上來猛地抓住了我的手。
“你想去哪?這都半夜了。”
我沒看她的表情,一點點掰開她,說道,“我說的離婚是認真的,希望你能早點簽字,我們在一起五年,這五年我自認為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我們好聚好散。”
“你到底在鬧什麼?”薑如意拽過我的行李箱將它扔到一邊,怒不可遏。
“你在氣我留下聞青?他被車撞了,本就一身傷,又淋了雨,你難道讓我趕他走嗎?霍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了?”
我搖搖頭,“我沒有生氣,你願意留下誰就留下誰吧,我管不著了。”
我也不在乎了。
我答應她留下聞青,她臉上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死死盯著我,聲音沙啞。
“那你為什麼非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