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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發出後不到十分鐘，陸行舟給我打了電話：“沈顏，你別誤會，是媽安排的，她是長輩我也不好拂她麵子，所以......”

我打斷他：“嗯，我知道。還有事嗎？”

“你不生氣？”

我好笑地反問：“有什麼可氣的？”

陸行舟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說：“這周六是媽的生日，到時候我去接你。”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生怕我拒絕一般。

周六，陸行舟早早來許容家接我。

車子停穩，顧若若便從副駕探出頭來：“沈顏姐，快上車，我們等你好一會兒啦。”

話裏話外，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若是以前，我會把她扯下車，歇斯底裏地逼迫陸行舟在我們之間選擇一個坐副駕。

但這一次，我隻是淡淡一頷首，便拉開後麵的車門上了車。

陸行舟捏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從後視鏡裏看我。

我禮貌地扯了下唇，旋即低頭和許容聊天。

到了陸家，我拿出準備好的生日禮物，說了句：“媽，生日快樂。”

而後坐下來，安安靜靜地吃飯。

陸行舟和顧若若一左一右挨著我，伸長了脖子談笑風生。

我起身：“換個位置吧，你們聊天方便。”

所有人都愣住。

畢竟就在幾個月前，我還因為顧若若非要挨著陸行舟坐大鬧一場，指著她的鼻子罵她小三。

誰也沒想到，我此刻能如此平靜地說出這樣的話。

顧若若欣喜若狂地坐到了我原本的位置上，陸行舟卻緊緊地盯著我，眼底發沉。

我起身去了衛生間。

回來時，席間和樂融融。

我聽見顧若若說：“阿姨，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怎麼反過來送我禮物呀。”

循著聲音看去，陸行舟的媽媽拿著一個翡翠手鐲，正往顧若若腕上戴。

陸行舟沒阻止。

其他人卻臉色各異。

都知道那是陸家傳給兒媳婦的傳家寶。

我當初和陸行舟結婚，陸媽媽並不高興，她覺得我配不上。

這麼多年我沒生出孩子，她對我更加不滿，手鐲自然不會給我。

去年她生日，就想把手鐲給顧若若。

我不答應，在顧若若伸手接時對顧若若動了手。

爭搶間，我們雙雙跌入花池，陸行舟毫不猶豫地救起顧若若，對我惡語相向。

“不就一隻手鐲嗎？你得到的還不夠多？非要跟若若搶，我太慣著你了是吧？大不了我給你再買一個就是了。”

我受涼發燒，渾渾噩噩地痛了兩天兩夜。

陸行舟罵我：“活該，這就是你不懂事瞎胡鬧的代價。”

可現在，我不會再和任何人過不去了。

我走過去拿起包，體麵辭行。

我回了家。

陸行舟跟我前後腳進門，一張臉難看得可怕。

“沈顏，你做事到底有沒有分寸？幾天不回來就算了，今天長輩們都在呢，你擺臉給誰看？”

見我一言不發，他扯著領帶，冷笑。

“怎麼，還耍上脾氣了，那就離婚好了。”

這是陸行舟第三次跟我提離婚。

第一次是因為我拒絕了他上司敬的酒，損了他的麵子。

為了彌補，我們再次約見他的上司，我喝到胃出血，掛著水懇求他的原諒。

第二次是因為我不小心打壞了顧若若送他的拚圖。

他勃然大怒，我哭著跪在他麵前，聲淚俱下地保證再也沒有下次。

然而此時此刻，我看著他，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