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含淚抱上他的白月光時。
我正因替他擋了魔族一箭而中毒堪死。
昏迷前,我看清了她的臉。
這才理解師尊對我的種種約束和寬容。
不過是因為我長得太過像她。
如今她回來了,我這替身退出也罷。
隻是,她竟不是真正的淩霜!
“師尊,徒兒發現她與魔族似乎有所勾結!”
他卻打了我一巴掌。
“你今日所得皆是因為她,怎敢汙蔑於她?”
“看來是我太過放縱你了。”
他拂袖而去。
可當我最後被她陷害致死時。
他卻又慌了。
......
箭發出時。
我大喊著“師尊小心!”
卻發現原本與魔族奸細周旋自如的師尊突然變了神色,丟了劍。
用一種我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的失措與驚喜,顫抖著向前走去。
我心下一慌,顧不得眼前襲來的一劍。
抬手攔下了那支被淬了劇毒的暗箭。
中劍倒下時,我看見師尊含淚緊緊抱住了一個女人。
那是我們救下的俘虜之一。
卻長著與我有八成相似的臉。
此刻正依偎在師尊的懷裏。
望向我。
眼裏閃過一瞬詭異的光。
我受了很重的傷。
那一劍從我胸口刺入,貫穿背脊,差一厘便能捅穿我的琵琶骨,讓我修為盡廢。
我看見同門師兄弟在我的病床前手忙腳亂,被師叔一聲嗬斥趕了出去。
我笑了一下,牽動著傷口生疼。
可是,眼神找遍了全屋,我卻沒見到我的師尊。
當晚,我發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間,我夢到了從前。
以往,我也時常受傷。
但每次帶著渾身的傷痕把魔族屍首帶到師尊麵前時,他總是會笑。
師尊生得好看,他一笑,我便也笑了。
他曾打趣說,他喜歡看我保護他的樣子,像我才是他的師父。
所以為了更像一個保護他的大英雄。
每次師尊給我上藥時,我都咬牙裝著不疼的樣子。
其實那藥疼極了。
續骨祛疤的藥,每次塗抹,都是強行逼迫經脈重新黏連,鑽心般的疼。
可是,師尊憐惜的眼神,輕柔的撫摸,都讓我如墜夢中。
有一次,我用身體擋下了魔族伸向師尊後背的利爪,臉上被硬生生撕下來一塊肉。
可這次,我把他製服,帶到師尊麵前時,他卻沒有笑。
而是用一種近乎厭惡的眼神看著我。
用捆仙索強行捆著我就要給我的臉上藥。
太疼了。
我忍不住流了眼淚,望向他時,卻隻瞧見了他眼底的一片冷漠。
............
原是如此。
在我倒下前,看清那個女人的臉的一瞬間,我都明白了。
傷口不斷往外滲血,一滴冰涼的眼淚順著臉頰流進泥土裏。
我笑著合上了沉重的雙眼。
如此,也罷。
醒來時,天邊剛翻起了魚肚白。
屋內靜悄悄的,隻有我一人。
我掀開衣領瞧了瞧,一塊拇指大的傷疤赫然呈現在雪白的肌膚上,映照之間,顯得無比猙獰。
師尊沒來。
我斂好衣裳,徑直走去了廚房。
端著做好的早膳,我正欲敲響師尊的房門時,卻聽見裏麵傳來了一聲嬌俏的女聲:
“小軒兒,我被那魔物抓傷了,你看!”
一陣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
“多醜!要不你給我用用那個續顏膏吧,我不怕疼的!”
師尊笑了笑,“那個東西雖能使容顏完好如初,但用起來不僅會疼而且帶有輕微毒性,長久下去會損傷五臟。”
“您不需要那個東西,無論如何,您在徒兒心中都是最美的。”
女人不滿地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