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又說:“那好吧,徒兒用靈力為您療傷可好?”
說罷,二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醒過神,趕忙慌慌張張地往回跑。
卻腳下一拌,摔在了地上。
連同做好的早膳,七零八落,全都砸碎了。
同時,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呀!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我看見那個女人碎步走到我麵前,笑著把我扶了起來。
看見她脖子上,那個輕微的刮痕。
也聽見師尊冷冷的聲音:
“她是被我寵壞了。”
“還不快見過你師祖!”
師祖?
我驚愕地看著眼前笑眯眯的女人。
千年前魔界入侵,以身獻祭練就鎮山石,以守護如今靈界屏障的英雄。
清玄宗前任宗主,淩霜?
我連忙行禮。
反應過來後,又帶著點疑惑偷偷瞄她。
隻見她瞧著我笑了笑,轉而親昵地靠在師尊身上,指著撒了一地的飯菜。
“真不愧是師徒,做的飯菜都是一樣的。”
我心下一凜。
師尊笑得溫柔:“都是你喜歡的飯菜,我全記得。”
淩霜俯身與我笑眯眯地與我對視。
是我的錯覺嗎?
我總覺得她的笑容裏,帶了些許的敵意。
“小徒孫,我們早膳已經吃過了哦。”
“你師尊親自做的。”
我沉默片刻後抿唇行禮:“是。”
淩霜似乎很滿意,拉著師尊的手。
“走吧,讓為師瞧瞧千年來,小軒兒的劍術是否有所長進。”
師尊臉色微紅,不動聲色地扣上她的手指。
即將走過我時,卻又突然停了腳步。
良久,淡淡地說了聲:“以後都不必了。”
............
“是。”
以後都不必了。
後山種了一片的桃花。
我種的。
原本是一片竹林,但在千年前的大戰中被盡數損毀了。
師尊每每來此,都會流露出一種我當時未曾看懂的傷感。
再後來,師尊被我蒙上雙眼哄來。
摘下白紗時,一向清冷的雙眼瞬間被一片豔紅取代。
看向我,神色複雜:
“你拿靈力催化的?”
當時並不是桃花盛開的季節。
我笑眯眯地從身後拿出準備好的桃花花枝,遞給他,撒嬌般地搖了搖。
“就用了一點點!”
“師尊,你別不高興了!等來年春天,桃花真正盛開的時候,我們一起在花下比劍,飲酒作樂,可好?”
師尊始終盯著我的臉。
花枝掉落在地上。
他突然把我擁入懷裏,緊緊地,好像怕失去我一般。
我伏在他胸前,震驚地半分不敢動。
彼時,萬籟俱寂。
隻有我的心,在砰砰作響。
一道碧色的劍影從身後襲來。
我趕忙收斂心神,抬手揮劍將其擊落。
劍刃剛好刮到我頭頂的花枝,粉色花瓣簌簌飄落,眼前的身影從模糊逐漸變得清晰。
再低頭一看,被我擊落的並不是劍,而是一把翠色長笛。
我無奈收劍:“師叔祖,你又捉弄我。”
“清玄宗多少年才收你一個女娃娃,讓淩軒那個家夥搶了。”
師叔祖從花雨中走來,撿起長笛,隨手丟給我一壺酒。
“我每天看著座下那群二愣子,看得膩死了,還是你比較有意思一點。”
他灌了一口酒,一掀衣擺,直接坐到了地上。
我失笑,坐到他身邊。
“畢竟,我是我師尊撿來的嘛。”
“............師叔祖,你說,師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反正不是她那樣。”他抿了口酒,望向遠方,目光變得深邃。
“師姐已經死了,幾千年了,隻有你師尊接受不了。”
“至於那個冒牌貨............”
“她說她是師姐的轉世,靈力劍術皆失,卻仍保留記憶,可笑之極。”
“阿枝,你最近要多留意她的動向。”
“我總覺得,來者不善。”
我沉默地灌了口酒,突然被嗆到,錯愕地看向師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