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笑容深邃，瞳孔深處透出的凶厲讓我悚然。

智障的老公，理解錯了婆婆的意思。

我試圖和王明解釋，回應我的卻是他歇斯底裏的咆哮。

“你敢吵我?長這麼大連娘都不敢吵我！我打死你！”

王明青筋隆起，細長的眼縫中滿是狂躁。

他不由分說地將我撲倒，用那刀子紮進我的皮肉裏，一下接著一下。

劇烈的痛苦中，我苦苦哀求，王明愈加癲狂。

伴著其畸笑，我於昏厥之際，終於弄清了緣由。

他是個人人口誅筆伐的超雄。

王明是超雄，婆婆不可能不知道。

她有意隱瞞，並且在隔日露出同娘那般的惡毒麵容，對我威脅。

“你要敢把我兒的底說出去，就哪來的滾哪去！”

說著，她不忘狠掐我的傷口，使我牢牢記住。

我不敢忤逆，更不想回到那個充滿痛苦的家。

所以，我學著從前那樣忍受。

並且，嘗試著去改變。

因超雄導致天生智障暴虐不是王明的錯，他不同於姐姐骨子裏的蠻橫嬌作，我相信他是可以學著變好的。

所以，我拿身體上的傷痛作為代價，耐心與其接觸教導。

事實證明，我的付出是有效果的。

至少在兩個月後，他看著懷孕的我，已經學會嗬護與保護。

就連平日裏婆婆無端的謾罵，王明都會替我辯解幾句。

然而這些，偏偏更惹惱了婆婆。

甚至於對我肚子裏的孩子，婆婆也顯得毫不在意。

直至懷孕七個月後，在王明的咆哮下，婆婆才終於同意我去鎮上的醫院做次檢查。

摸著微微鼓動的肚子，我衝醫生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他雖然不會告訴我是男孩女孩，但是告訴了我孩子很健康。

得知這個消息後，婆婆突然大喜叫來了娘和姐姐。

三人聚堆，臉上的歹笑一個比一個更甚，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隻聽到醫生叫了我一聲陳雅。

他囑咐我注意休息，我誤以為他口誤說錯了名字，便沒有在意。

先回了一趟娘家，娘對我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

“小妞乖，這是娘特意為你熬的湯，補身體，快趁熱喝。”

娘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水，對我露出從未有過的和藹。

這湯呈白色，散發著難以言述的惡臭味。

光是聞，就已讓我反胃。

我有心拒絕，可抬起頭又看到娘那滿是殷切的眼神，我還是強忍著嘔吐之感喝進了肚中。

我不想讓娘失望，因為她說我不是白養貨，說到做到了。

我覺得娘變好了，她不會害我。

可當晚回到婆家，小腹便傳來無法忍受的疼痛。

“啊！”

我淒厲的慘叫，滿身冷汗。

一旁的王明急壞了，來回蹦躂後突然從我的身下掏出了滿手的血。

看著這猩紅的血水，我的瞳孔收縮到極致，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不願相信的事實。

墮胎！

“不、不！我的孩......”

我絕望的大哭，可轉過身，卻看到婆婆把王明拽到跟前，指著我身下一團模糊血肉興奮又蛇蠍的開口。

“看到沒兒子，咱不像別人說的那樣沒用，咱也能生好娃......”

在村子裏，一直流傳著一個關於的超雄的傳聞。

說那是天生的惡胚，被上天將罰，無法生育，斷子絕孫。

以至於在發現王明是超雄後，婆婆崩潰許久。

老王家隻有王明一個娃，她斷然不能放棄。

所以為了驗證傳聞虛偽，婆婆靠著媒婆找到娘娶了我。

婆婆對娘和姐姐隱瞞了王明超雄的身份，打算用我這個見不得光的東西來試驗一番。

如此的話，倘若傳聞是假，一切都可以彌補。

而我，也會像沒用的垃圾一般被扔掉......

弄明白這些，我再看向婆婆，神色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