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來過的。
不過隻是跪在這道高大沉重的門外,磕頭哭喊著朝裏麵的人祈求幫助。
那時陸成淵被追債的人打了個半死,我們所有的錢都被搶走,去抵他母親的賭債了。
我沒錢給陸成淵治病。
他躺在地下室的木板床上快要死了,血流得滿地都是,我害怕他離開我,我怕他死,所以不要臉地求到了陸胤宸的家門前。
那天的雨很大,我把額頭磕破了,血和雨水混在一起,傷口不出意外地感染,我發燒昏厥在門口,才換來了陸胤宸的幫助。
陸胤宸也沒有想到,被他施舍才能活命陸成淵會殺死他,搶占他的全部。
“先生,夫人,這位是?”
管家的聲音喚回了我的神智,心臟又被不準痕跡地捅了一刀。
就好像無論這宅子屬於陸胤宸還是陸成淵,它的女主人永遠是蘇汝湄。
“湄兒發善心撿回來的保姆,隨便安置就行。”陸成淵不耐煩地說著,就好像我是他避之不及的仇人,恨不得立馬甩掉的拖油瓶。
我還沒等反駁什麼,就被管家扯著胳膊拽走,塞進狹小的保姆房裏。
就像是換了個地方坐牢。
我逼著自己吃了點東西,身上總算恢複了點力氣,遲鈍的大腦也終於能轉起來了。
我沒辦法接受陸成淵轉變得這麼絕情,也不明白他為什麼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
我想去問他,問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可我找不到他。
管家說他帶著蘇汝湄去冰島散心了。
那是他曾經許諾給我的秘密基地。
他說過會在最浪漫的漫天極光下向我重新求婚,為我親手設計一枚婚戒。
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手攥緊了口袋裏那枚易拉罐鐵皮做成的戒指,被鋒利的邊緣割破了掌心也緊緊攥著。
“他什麼時候回來?”我沙啞地問。
不會有人給我答案。
先生的行蹤,一個保姆怎麼配知道。
保姆就該做保姆應該做的事。